“不管我是否原諒你,不管我對你有沒有感情,我還是那句,希望你好好的。”,她認真地說,想起上次他在icu時的樣子,心裏有些後怕起來。
不管怎樣,她仍然希望他好好的,健健康康,安全平安。
“小傻.瓜,我能有什麼事!放心吧!想吃什麼,我去買!”
“我自己做。”,她說了句,去洗臉刷牙,他也去了。
原來,粥是用電飯鍋熬的。
她做早餐的時候,他一直在看著、學著,她也沒趕他。
早餐很清淡,又香又糯的清粥、一人兩顆水煮蛋、幾塊蔥花雞蛋烙餅。紀景年吃得非常飽,非常舒服,不停地誇讚她的手藝。
***
早飯後,他問她肚子還疼不疼,她說好多了,問她想不想出去,她說不想,他卻執意帶她出去。
顧涼辰不知他帶自己去哪,昨夜下過雷陣雨,今天晴空萬裏,空氣也新鮮,出門逛逛也不錯,收拾了下,跟他下樓了。
紀景年開車,載著她,去了市最高人民法院。
原來,他是帶她去法庭旁聽的。
這是一起民事訴訟案,原告律師是他的好朋友,錢勇駿,紀景年讓她仔細聽著雙方律師是如何辯論的,她像個學生,仔細聽著雙方的論點極精彩論辯。
學法律這麼多年,除了tvb電視劇,她還是第一次看這麼精彩的辯論,甚至比電視劇裏精彩多了!
旁邊的紀景年一言不發,表情嚴肅,也認真專注地聽。
庭審結束,兩人出了法庭,紀景年打了電話給錢勇駿,問他中午是否有空,他說忙,紀景年隻好作罷。
“覺得老錢怎樣?”,上車後,紀景年淡淡地問。
“一個字,帥!兩個字,偶像!三個字,酷斃了!”,顧涼辰大聲道,衝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紀景年不悅地睨了她一眼,“他可是我的手下敗將!”,言外之意事,她這麼誇錢勇駿,更該誇他!
“眼見才為實!”,她十分不信他的話,係上安全帶,轉過頭,不看他。
紀景年抿著唇笑笑,也不再辯駁,繼續開車。
去的是附近的超市,紀景年買了很多營養品和新鮮的蔬菜、肉類,她以為他是買回家的,結果,去了郊區,她問他去哪,他神秘兮兮的,不回答。
她也沒追問,一路上看看窗外的風景,或者放倒座椅,看著天窗外的藍天白雲也不錯。
去的是農村裏的一戶人家,在麵對一位五十多歲,雙腳癱瘓的伯伯時,紀景年介紹說,那是他師父,她禮貌地打招呼。一位五十多歲的婦人圍著圍裙出來,一臉慈祥的笑,衝紀景年打招呼。
紀景年喊她師母,她跟著喊,看他把蔬菜和肉類遞給她。
師母為他們特意殺了一隻大公雞,在顧涼辰的幫忙下,兩人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紀景年和師父坐在院子裏的一株梧桐樹下,邊抽煙,邊聊著什麼。
師母邊炒菜的時候,邊對她誇讚紀景年,要她好好待他,她不停點頭,微笑著答應。
吃過飯,紀景年便說要回城裏,師父拄著拐杖送他們到小馬路上,“阿景!時刻,勿忘初衷!”,顧涼辰隻聽師父揚聲喊了句,她似懂非懂,隻見身旁的紀景年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看著不遠處的老人,揮了揮手,什麼也沒說。
上車後,他邊開車,邊對她講了師父的故事。
師父,名叫趙永,今年55歲,投身檢察事業33年,人送外號“趙捕頭”!曾任市檢二分院反瀆職侵權局局長,前年因為腿傷,提前退休。
他說,別看師父笑嗬嗬,人很慈藹,但以前辦起案來卻是鐵麵無私,碰到難啃的“硬骨頭”一定親自“死磕”,辦理過一批大要案!當年去外地調查一名行賄人時,遭到該行賄人雇傭殺手的報複。他當場被砍數刀昏死過去,“腳筋”被挑斷,雖經搶救保住了性命,但卻留下了終生殘疾。
紀景年的陳述十分平靜,然,卻在她內心掀起狂瀾,為之所動。
他轉頭,看了眼在發呆的她,隨即轉過頭,“今天帶你去法庭旁聽、帶你來看望師父,是想告訴你,在以後從事法務工作時,時刻忠守法律,相信法律的公平正義!這是一名法務工作者的信仰!”,紀景年沉聲道。
擲地有聲的話敲打她的心髒,她以別樣的目光看著身邊坐著的男人,側臉嚴肅,目光如炬,在他說這些話時,內心一定是帶著無尚的光榮感的吧?
她曾經是一個悲觀的人,以為,法律隻是對享有特權的人才有效,對普通小老百姓根本無用。
現在,他要她豎起“相信法律公平正義”的信仰……
她沒說話,他又看了她一眼,“是不是不相信它的公平正義?”,他問,她茫然地看著他。
忍不住身上,撫了撫她的後腦勺,“這就跟迷信一樣,信則靈,不信則不靈,隻有你自己相信了,以後在從事法務工作時,才會底氣十足,全力以赴!記住,無論什麼時候,一定要忠守法律!”,紀景年鬆開手,撫著方向盤,目視前方,沉聲道。
“師父叫我勿忘初衷,說的也是這一點!你才剛畢業,遭遇這麼多,對於法律的公平正義,難免消極。慢慢消化吧,多看些實例案件,你會發現,法律還是站在正義的一方的!”,紀景年像位師長,對身側的小妻子,教誨著,也是叮囑。
“哦——”,半天,她答應了句,然後看著窗外。
“當初,以為被陸博軒奪去了清白,事發後,忍氣吞聲,即使很想告他強.殲。但是知道,即使告了,也不會贏了官司,因為陸家有勢力,因為顧泓興巴不得我和陸博軒好……那時候,我就覺得,法律隻是維護既得利益者利益的工具!”,她看著窗外,平靜地說道。
聽了她的話,他驀地駛向馬路邊,在靠右的路邊停下。
“你和陸博軒當初到底怎麼回事?!”,轉過身子,看著她,嚴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