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醒來的時候,已是正午十分。陳偉一接到墨生通告的消息,立即趕回了朱雀樓。
兩人再次相見,都是欣喜非常。二人雖結識不久,但性情相投,惺惺相惜,雖結拜不過數日,但卻如數十年地知交般。
浩天醒來即見到大哥略微蒼白的麵孔,不禁憶起那日他與西門若水決鬥時的凶險情景,忍不住道:“大哥的傷怎麼樣了?”
陳偉初見他重傷昏睡,心中雖焦急無比,雖見他並無性命之憂,卻也急切想知道這三日間在兄弟身上發生的種種過往。於是,一等他清醒,也是忍不住出口相詢:“兄弟,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兩人同時開口,隨即放聲大笑起來。兩人雖都有傷在身,笑聲卻仍是豪邁不羈,灑脫不群。
陳瀅見二人把臂而談,言笑甚歡,心中也是一片歡喜,親自下樓沏了一壺『紅袖添香』,捧將上來時,正聽到浩天正講述海底界洞再次擴大,四大劍仙以及公主婧五人合力都難以封印,無神蒼生即將麵臨生死存亡之際,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裏,心想若是那界洞無法封印,劍仙閣自是首當其衝,一時聽得驚心動魄,卻忘了給口幹舌燥的二人奉茶。
浩天看著那張依舊清秀絕倫的俏臉,再也沒有絲毫的刁鑽古怪,卻多了幾分淡淡的淒婉,心中沒來由的一痛。想起那日雨夜裏自己那些絕情的話語,以及當時的情景,已給她帶來怎樣的傷害?
再次見到她,他的心裏雖然溫暖一片,但更多的卻是不忍和憐惜,都化作一句簡單的問候:“瀅兒,你還好麼?你又瘦了。”
陳瀅淺淺一笑,低下頭來,替二人倒了兩盞紅茶,方才抬頭,輕聲道:“好,好的很,浩天呢?幾日不見,也還好嗎?”
浩天這三日雖然經曆凶險萬分,卻不知怎地,竟一個字無法說出口來,隻道:“好,我也很好。”
此後,陳瀅坐在大哥身側,再也不曾搭話,也不曾望向浩天一眼。
陳偉輕輕歎息一聲,捧起紅茶,喝了一口,隨後閉上眼眸,低低回味起來。
屋裏立時寂靜無聲,窗外的喧鬧聲便清晰的傳了進來。
原來朱雀樓外此刻卻已聚集大量星漢城的弟子,不知怎麼聞得眼中的“惡魔”完好無損的回到朱雀樓的消息,義憤填膺之下,便聚到樓外,紛紛猜測有內賊將那“惡魔”救出,暗藏於朱雀樓裏。眾人礙於地闔劍陳偉的威名,不少人又曾在陶然居一役受過他的莫大恩惠,若非如此,眾人早已衝上樓去,將眼中的“惡魔”千刀萬剮,而不隻是聚眾樓前的光景了。
浩天聞聲望向窗外,隻見朱雀樓外已被圍的水泄不通,劍仙閣諸人紛紛嚷嚷,俱是要他這“惡魔”出來受死。麵對這般光景,浩天麵色一黯,道:“大哥,小弟給你添麻煩了。”
陳偉聞言放下茶杯,放聲狂笑,語聲中已有斥責之意,“一世人兩兄弟,浩天的事,就是兄弟我的事,怎可口出此言?”隨後又道:“兄弟,你我二人雖然現今都有傷在身,但想要咱們的性命,卻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浩天道:“也好,就讓我們兩兄弟並肩作戰,他們想要咱們的性命,首先得問問我手的劍。”龍吟聲起,浩天已抽出四尺長劍,這柄神劍認主之後,更加神光四溢,光彩奪目,長劍出鞘之後,一股浩瀚純正的水之氣息立即彌漫開來,不片刻,朱雀樓隱隱包裹在淡淡的劍氣裏。
陳偉目射神光,言語竟有些難以置信,“碧落黃泉?!”
陳瀅早已抬起頭來,眸子裏已有了些神采。
浩天撫著手中的長劍,點了點頭,答道:“正是神劍『碧落黃泉』。”當下即詳詳細細的述說過去三日所發生的種種,兄妹二人聽得如癡如醉,仿佛置身其中,身同感受一般。待到封印界洞時的一波三折,更是讓二人提心吊膽,唏噓不已,待聽到浩天吐血之後,竟使神劍認主,然後聚集四大劍仙等五人的內力化作一道青龍,將界洞封印之後,二人方才鬆了一口氣。
陳偉接過神劍,仔細端詳,忍不住嘖嘖驚歎,“兄弟,竟得到我星漢城中至寶,真是好福氣。”
浩天含笑不語。
陳瀅輕輕歎息一聲,望著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想他描述雖輕描淡寫,但過程一定凶險異常,所受的傷也不會如表麵上那麼簡單,不禁幽幽地問道:“浩天,你的傷,要好好調養才是。”
浩天看著她的明眸,目光一轉,端起紅茶,輕聲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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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婧此刻心憂如焚,她和三位叔父剛剛趕回星漢城,等著他們的竟是劍皇殿中最出類拔萃、深居簡出的六大高手:“三大皇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