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人設不倒(1 / 2)

又逢一日清晨,張耀為了能準時趕到官廨點卯,匆匆忙忙與人拚租了一匹快馬。那馬兒奔騰如飛,蹄聲隆隆,快得幾乎要跑出重影。

暮四早在禦廊一側守候,手持絆馬索,負責的就是攔截快馬。然而,蕭影遠遠聽到張耀的聲音,心中卻猶豫,要不要吹哨提醒暮四動手。

沒想到馬兒疾馳到眼前,暮四卻突然轉頭,假裝沒看到,張耀就這般順利過了禦廊。

另一頭,老傅日常巡街,抬頭忽見黑壓壓一片,不久將要下雨了。心中一緊,急返官廨,去收自己晾曬的陳皮。可還是晚了一步,老傅人還未踏進官廨,大雨就已傾盆而下。

老傅痛惜不已,此等上品陳皮,竟如此被天公霍霍,還不如讓那老戰友嚼了吐,吐了嚼。

步入官廨,卻見小僮已經把陳皮收的差不多了。一問才知道,是單無霜安排的。老傅感慨,這單無霜雖然嘴巴毒,但內心暖乎,日後還是不與她計較。

小僮看老傅緩和釋然的神情,將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原來,單無霜是嫌棄老傅在官廨院子裏釀陳皮,占了公地,才要他收的。

翰言街上,消極怠工,不務正業的高天霸,竟從其他青衫子那搶了衣服,又把額頭上的刺字遮起來,裝成差大人的模樣,肆意調戲過往的大姑娘小寡婦,還邀請她們共享吃雞。

吳三娘臭著臉,把雞屁股不客氣地擺在他麵前。

“吳三娘,你這生意怎麼做的?有錢都不賺?”高天霸掏出銅板,隨意丟在桌上。

吳三娘拿錢在手,嘴角一撇:“這點,可不夠。”

高天霸眉頭一挑:“你家燒雞,又漲價了?”

吳三娘冷笑:“別人沒漲,就你特殊待遇,獨享這個價,每次看到你們這群人,我就心煩,得加錢。”

高天霸不以為然:“官爺我有的是錢,你盡管收,千金難買爺樂意,懂嗎?”隨即大方地掏出一錠銀兩,“今日就要讓我的小弟們吃個痛快!”

小弟們歡呼雀躍:“多謝老大!”

吳三娘見錢眼開,心中竊喜,但麵上仍保持不情不願地的樣子,吩咐夥計取燒雞。

此時,她的目光遠遠捕捉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張耀與蕭影,穿著官服,手持麻繩,氣勢洶洶朝這邊走來。

吳三娘立馬樂了,連忙按住要上前送燒雞的夥計:“且慢,這頓燒雞,他們未必能吃得成。反正錢都拿了,咱們先等等看熱鬧。”

高天霸太過自信,看到二人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厚顏無恥邀請他們:“兩位官爺,巧啊!也來吃燒雞呀。正好我點多了,一塊吃呀,我請客。”

蕭影沒搭他的話,手持文書宣讀:“謝大人有令,高天霸等人在翰言街服役期間,未盡職責,懈怠成性,屢教不改,故決定將高天霸遣往縉雲采石場服役,其餘人發配邊陲開墾荒地。”

高天霸不服:“我哪裏未盡職守,懈怠成性?自我擔任役徒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勤勉盡責。你瞧瞧如今官廁,是不是潔淨無比,沒有汙穢!”

蕭影微微蹙眉:“那還不是你扇風揚塵,把來如廁的人都趕跑了。”

高天霸卻是胡攪蠻纏,振振有詞:“一碼歸一碼,你別瞎扯開話題。我首要職責,便是確保東司潔淨,其餘不過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官爺你且評評理,單論職責這點,我是不是做得無可挑剔?這整條街,還有哪個地方比咱們的東司更幹淨?”

“就是就是!老大說的有理。”一旁小弟們也紛紛附和。

蕭影被他這番歪理邪說繞得有些頭暈,一時不知道如何回。

高天霸愈發得意,洋洋自得:“更何況,我這幫小弟,都是些不懂規矩的粗人,隻認我這個老大。要是我走了,他們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來。官爺,你擔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