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鏡楊沉默,心情平平,“謝謝範老師的指導,但是不必。”
後者穿的一身水墨色,寬大的袖衫襯得他少了幾分淩厲。
他撇撇嘴,動作優雅的淺酌一口,又緩緩將印著蘭花草的杯子輕輕放下,聲音和緩,“婉兒說你是從慈寧宮出來後就這樣了,怎麼說,是不是太後跟你說什麼了?”
陶鏡楊垂著頭看腳尖,披肩的頭發有一半垂在自己的胸前,她歎了口氣,隻出一聲,“嗯。”
“正常。”範閑側手支著腦袋,歪身麵向她,“婆媳之爭,老生常談了。”
“住嘴,no婆媳,不信謠不傳謠。”陶鏡楊聲音涼涼的。
後者順從的點點頭,沒想好怎麼繼續這個話題,便先挑著個別的事兒說。
“李承澤給你...”
“請不要提這個禁忌的名字。”
“......”
範閑妥協了,他說,“內誰給你新修的府邸老氣派了,我想住,我能用國公府跟你換嗎?”
“什麼府邸,沒聽說過。”陶鏡楊依舊倚著門邊說。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連修府邸這事兒都還不知道,那就更說明她此次出宮,大約是與李承澤有了什麼誤會。
就在範閑打算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說和說和之時,陶鏡楊卻一抬手,製止了他開口的動作。
她側頭聆聽,“婉兒這來客人了。”
範閑沒聽到什麼動靜,好奇的問了句,“誰?”
前者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移步到了屋門口,背對著範閑說,“不兒道,就聽見馬騎得挺快。”
她頓了一頓又說,“身後跟著的那幫騎得也都挺快。”
“扯呢,誰敢在這兒縱馬。我上任後可定了新交規,肆意縱馬的不僅罰錢還扣分兒。”範閑不以為意的說。
陶鏡楊瞥他一眼,“你還給發駕照了?”
“京都倒是都普及了,不過地方還在慢慢推行。”
“哦,範局長好。”
“你也可以叫我範部長。”
“我叫你範廳。”
“......你才「飯廳」呢。”
過了一會兒,他也聽到了馬蹄聲。
索性直接站起身走到陶鏡楊跟前,也靠著另一扇門,雖然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在等誰。
“這縱馬的若是世家子弟,你敢給扣分兒麼。”陶鏡楊歪頭靠在門框上。
範閑挑挑眉,來了點兒原先的張狂勁兒,“甭說是世家子弟,就算是世家他老祖來了,我也照樣給他駕照給扣了。”
“謔,厲害厲害。”
範閑跨出門,撩起自己那略顯飄逸的衣衫,慢騰騰的下著台階,“你待著吧,我去瞧瞧。”
「鐺鐺鐺」
府門的門鈸被叩響三聲。
管家聽見敲門聲還覺得奇怪,心思今日公主府上怎得來了這麼多人做客。
剛領著人想去撬個門縫問問是誰,長街那頭就傳來了一陣蹄蹄噠噠的馬蹄聲。
管家還以為是太子餘孽攻過來了呢,嚇得他立馬跑回去請示林婉兒。
門外的人在叩響三聲後也沒有急躁,就這樣安靜的等待著。
林婉兒聽到此事也感覺奇怪,想著或許是跟陶兒姐有關,剛想去詢問詢問,便碰上了正巧往這裏來的範閑。
府門之外又傳來一堆人下馬的聲音,不過他們全都很有「素質」的一聲沒出。
又或者是被人給手動閉麥了。
“走婉兒,咱倆給人開門去。”範閑扯起林婉兒袖子的衣角。
......
新大門沒有「吱呀——」一聲,就這麼輕巧的打開了。
李承澤捧著一個盒子,就站在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