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怪誕的故事,砸的李承澤有些暈頭轉向:“鏡楊,你剛才是說,姑姑愛慕陛下?不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喜歡?”
陶鏡楊垂下眼眸,輕聲道:“你若不相信,我不說就是了。”
後者急忙表明自己的態度,疾聲道:
“信,我信。隻是我還是有些想不通,陛下若想殺了「那女子」,隨便尋個由頭便是,為何會牽扯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陶鏡楊捋了捋自己的頭發,說:
“殺死她的那一天,皇帝默許陳萍萍釋放怒氣,允許鑒察院清理皇後的勢力,從此,李承乾便永遠都是個沒有母家的「太子」;
投靠著太後的外戚也被斬殺殆盡,哪怕是太後的親哥哥也沒有逃過一劫;
而你姑姑......因身為皇族,又是最忠誠於陛下的「尖刃」,自然是成為了皇帝最信任的人。
洗去了手上的血跡,便開始替皇帝掌管起了內庫。
你父親何止是殺「那女子」一人?他明明是殺光了所有、一切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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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李承澤都在安靜的聽著這一切,此時他有些心煩意亂:
“沒想到,這皇宮內,竟沒有一個人能好過。”
“可是承澤,大家依舊在「好好」活著啊。
長公主掌財權還同太子私通;皇後和太後也都活得好好的......”
陶鏡楊還在自顧自的說著,但李承澤卻又一次瞪大了眼睛。
他一時沒有控製住音量,幾近喊道:“什麼!?誰和誰私通!?”
“長公主和......要不你先當沒聽見?”
李承澤自動忽略了一句,自顧自的重複著:“姑姑跟李承乾私通?”
他三觀真的要碎了......
(扣1替李承澤修複已碎的三觀。)
陶鏡楊也覺得自己這句說錯了,嘖,不該告訴他「私通」這事兒的......
於是她盡力找補:“我的意思是...是如今範閑回來了,他才應該是與慶帝、太子等最有仇的那個人。
你爹當年也想將他一並殺了,但你看,他現在依舊活著。
這原因也很簡單,陳萍萍、範建都是他娘的追隨者,範閑又是她娘留下的獨苗,自然會被更加疼愛些。
範閑背景好,所以跟誰鬥,都能鬥的贏。”
李承澤接收著這些信息,輕飄飄的開口:“範閑把別人都「鬥死」了,那我呢?”
陶鏡楊拍了拍他的手背說:“範閑不會「鬥」你的。”
李承澤的眼神晦暗不明,讓陶鏡楊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他的焦慮。
“承澤,你開始忌憚他了。”
“不應該嗎?”
陶鏡楊心境坦然,道:“範閑不會爭皇位,也從來也沒有那麼大的誌向,一直以來他就隻想......”
李承澤突然打斷了她的話:“鏡楊,你究竟為什麼這麼了解他?”
陶鏡楊想開口解釋,但腦子裏的「滴滴——」卻又一次響起。
見她張開了嘴卻沒有開口,李承澤繼續追問:
“還有,鏡楊。我之前一直都不想問你這些,我知道你有不能說的「難言之隱」。
可這些「密辛」絕非常人所能知,還有那些銀子,這本......”
“承澤,”陶鏡楊平靜道:
“你開始懷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