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自己老師這麼問,範閑的眼珠子從左轉到右。
他在琢磨,要不要將自己有可能是「皇子」這事兒,告知給老師費介。
關於身份這事兒,範閑隻悄悄摸摸的問了他爹:“爹,我瞧我長得跟太子有點兒像啊,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是皇室中人呢......”
但他卻隻得到了一場氣急敗壞的「謾罵」:
“你小子瞎說什麼呢?你姓的是範,你就是我兒子!
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哪個不長眼的敢編排你是皇子?你告訴我,我必把他揪出來好打一頓!”
範閑就那麼暗戳戳的問了一句,就直接他爹直接破防了。
這反而讓範閑有些信了李承澤的話。
他回想著他爹的反應,心中懷疑的種子悄悄發芽。但又因沒有實證,導致身份這事兒也就隻能止步於此。
不過對於範閑自己來說,他也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不是皇子更好,成了皇子還不好跟婉兒成親了呢......
所以範閑想了想,還是沒提這事兒,隻是說:
“與二皇子嘛...隻是偶然見過幾麵。我跟他倒是不熟,與我交好的是那位陶姑娘。”
費介麵上不顯,心裏嘀咕:【這臭小子不說實話啊...算了,孩子大了都得有心事兒。】
費介「哼哼」一笑,撩了此時擋住眼睛的頭發:
“小子,那陶姑娘你可就別想了。
你沒瞧見那二皇子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眼神嗎?我看呐,你是爭不過他。”
他老師顯然是誤會了些什麼,這話一出,嚇得範閑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老師!咱可千萬不能瞎說啊,我隻喜歡婉兒一個,跟那陶姑娘就是純友誼。”範閑這句解釋的「七嘴八舌」+「手舞足蹈」。
【這要是讓婉兒誤會可就不好了...
那天婉兒回來,還說想與陶姑娘多走動走動呢,可千萬別破壞了她倆的感情。】
又走到了一處無人巷,費介站定與範閑道別,自己回他的六處辦事兒了。
費介在回鑒察院的路上,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個女徒弟:
【他倆若不是那種關係,倒還真好了。那小姑娘打眼一看就有緣呐......】
————————————
皇子府。
費介和範閑走後,陶鏡楊終又是支撐不住,合上眼又睡了一覺。
按照所有人的話講,她明明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但放在陶鏡楊身上,她感覺卻更像是熬了「三天三夜」。
(一點都不會累~我還要再唱三天三夜~)陶鏡楊的腦子中循環播放這首「熱歌」。
但這三天滴米未進,像拖著一副殘軀,在深海與「一萬個食人鯊」大戰了三百回合。
生出了一些,這輩子都分不出勝負的疲憊感。
於是,使陶鏡楊再次睜開眼的,是她那被餓的咕咕叫,一直在抗議的肚子。
“有人麼,給口吃的吧......”她沒睜眼,閉著眼睛來了一個「乞兒討食」。
“後麵正溫著粥呢,馬上就過來。”李承澤撐著腦袋坐起,輕柔的拍了拍陶鏡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