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介見二皇子與他如此客氣,便也算是恭敬的回禮,道:
“鑒察司六處費介,見過二殿下。”
“費老,在小輩這裏,不必多禮。”
李承澤扶住費介的胳膊,語氣恭敬,將麵子工程做的十分到位。
費介挺直了腰,明知故問的對範閑說,
“你說的那個要我瞧病的好友,是哪一個?”費介環顧了屋子四周,
“是二皇子,還是床上躺著的那位姑娘?”
範閑將李承澤擠到旁邊,對費介道:
“我那好友...自然是這躺著的姑娘啊。”一邊說,一邊將費介拉到床前。
範閑瞧著已經醒了的陶鏡楊:“就是不太湊巧,老師,我不知道她已經醒了。”
眼瞧著場景好像要尬住,陶鏡楊立馬接話:
“啊,那什麼,我沒醒其實,我再躺回去不就完了麼?
沒醒沒醒,你們繼續啊,該幹啥幹啥不用管我。”
她一下一下的挪著手,「麵露苦澀」的躺了回去。
費介頂著一頭泡麵頭,挺著肚子背著手,有點樂滋滋的瞧著陶鏡楊。
在心裏暗道:【這小丫頭倒是挺有意思,性格跟範閑這小子有點兒像呢。】
“行了,費某我來都來了。”他邊說邊撩起自己的袖子,
“俗話說怎麼說來著?「走穴不走空」,來丫頭,手伸出來讓我給你瞧瞧。”
【範閑】:什麼走穴啊......這話是這麼說的麼...
範閑尷尬一笑,提醒道:“那個,老師啊,這話可不是這麼用的。”
費介瞪了他一眼,沒出聲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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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鏡楊將手伸出,費介一手搭脈,一邊對著範閑擺了擺手。
搭脈搭了許久,費介卻一直久久不語,弄得李承澤心裏莫名開始發慌。
“費老,還請問,這陶姑娘是怎麼了?”李承澤目光灼灼的盯了一會兒,一個沒忍住,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費介眉頭緊鎖,道:“嘶...沒有中過毒的跡象啊。”他又看了看陶鏡楊的麵色,
“身體非常健康...陶姑娘,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陶鏡楊犯了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辰醒的。
“今日清晨醒的,大約是......辰時。”李承澤代替她向費介回答。
“在床上躺了三天,但無任何病因...確實怪的很。”費介也皺起了眉,但卻絲毫沒有懷疑自己的醫術。
陶鏡楊盯著床頂上的雕花,心裏想著:【有點兒看膩了,應該找個時間給這屋換個裝修。】
費介看著自己在這兒「盡職盡責」的治病救人,而這丫頭卻在此時心不在焉的。
「頑童」似的,心中有點不大順氣兒:
“姑娘,你覺得自己是怎麼回事兒啊。”費介問話時還拖長了尾音。
陶鏡楊眨巴兩下眼睛,盯著費介的頭發看,說:“我覺著可能就是覺多,睡得時間長了點兒。”
這話聽的,讓李承澤掐腰皺眉,讓範閑無語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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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介一聽直接樂了,「嘿嘿」一聲,小聲嘀咕著:“這小丫頭有點兒意思啊。”
他收回了後,撩了撩自己的袖擺,然後將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轉頭對李承澤說,
“費某用毒確實還算可以,但也許是醫術不精,實在沒瞧出什麼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