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也會疼(1 / 1)

“你...你給自己用毒呢?”

陶鏡楊眸光微閃,一絲不落的觀察他的反應,以便及時給他用解藥。

李承澤一開始沒什麼感覺,直到喉上泛出一絲腥甜時,漫布在全身的劇痛如駒窗電逝般,急掠於全身。

“你該吃解藥了。”陶鏡楊到他身前,替他翻找起衣袖。

李承澤任她翻著,讓自己細細感受著這個毒藥帶來的痛楚。

疼痛仿佛是無形之手,緊緊握住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痛入骨髓,更痛於心。

他隻在乎與他同樣疼痛過的陶鏡楊,聲音斷斷續續:

“鏡楊...你真能忍痛。”這麼疼,這整整一天,你也忍的跟沒事兒一樣。

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被埋沒在喉間,隨著噴出的一口鮮血,落在馬車的地板上。

許是鮮紅色有些紮眼,陶鏡楊莫名覺得自己的心口有些不太舒服。

似是紮眼的紅色,順著眼眶紮進了心裏。

【沒關係的,有解藥。】她在心中默念,似是在安慰自己。

扶住李承澤栽下去的身體,用肩膀托住他的頭,冷靜的語氣壓下了心中湧起的波瀾:

“解藥讓你放哪兒了?”一邊半刻不停的翻找著李承澤全身。

【不在袖子裏...那就一定是在衣襟裏...】

陶鏡楊將手摸進李承澤胸前的衣襟,四下尋摸,都翻遍了也沒找到。

放在哪兒了?可惡,怎麼今日偏偏沒帶那範閑給的「萬毒解」?

此刻,陶鏡楊隻覺得倚在她身上的人好像沒了動靜,焦灼的氛圍使她此時忽視了一些細節。

比如那人悄然間的一抬手,還有他那有些紊亂的沉重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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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李承澤推躺在榻上,見人此時正靜悄悄的「緊閉」著眼,麵白無色,隻有唇間有鮮血的紅。

她此時已經沒了多餘的想法,隻想著袖口衣領都沒有,那就隻能是腰間了。

當陶鏡楊的手放在李承澤的腰間時,這個仰躺在榻上,原本像是已「暈死」過去的人,身體卻不受控製的顫栗了一下。

哪怕是陶鏡楊此刻再心焦,這一動作大的也很難讓人忽視掉。

此時,她僵著的手指就停在李承澤的腰間。

看著李承澤此時的狀態,她的智商好像突然回歸了。

【他這是...裝呢?】

突然的心驚,還有另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此刻正在悄然轉化。

惡劣的心思浮上心間,陶鏡楊將手往上悄悄移動,待移到李承澤的腹間時,讓人猝不及防的捏了一把。

“誒!”李承澤霎時發出一聲,這一處,平日裏從未被這樣觸碰。

一時,李承澤再也偽裝不住,一個曲身,用手撫著剛才被捏到的地方便坐了起來。

臉上有一絲演戲被抓包的不自然,但還是佯裝鎮定。

“什麼時候吃的解藥?”陶鏡楊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問話,垂著眼看他此時有些衣衫不整的樣子。

外衫已經不見了蹤影,幾層內襯也淩亂外翻,胸膛因常年不見天日,看起來雪白不已。

腰間鬆鬆垮垮,幾枚腰飾連著腰帶一起垂在了地上。

李承澤吐出了留在口中殘留的血,用手擦了擦嘴角。

眼睛瞄到了陶鏡楊此時有些晦暗不明的表情,抿著唇上揚了嘴角,在嘴邊出現了兩個小笑渦。

他舉起了手,晃了晃戴在食指的戒指,右手攏了攏被翻亂的衣襟:

“剛才靠在你肩膀的時候吃的。

怎麼樣,剛才沒找到藥的時候,你有沒有害怕?”

李承澤蒼白著一張臉,手放在身後杵著榻,說完這句話後又吐了一口血。

陶鏡楊沒有心情在這時候跟他理論這些。壓抑著情緒,湊到他身旁,捏起他的脈,自顧自的為其輸送真氣。

二人離得近,近到快要到了鼻息交纏的程度。

【理論上是不怕的,畢竟保命的家夥什兒很多,李承澤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死過去,還是比較難的。

隻是...即便知道你不會死,剛才卻也...】

晃眼間,陶鏡楊抓著李承澤的那隻手,忽然被反握住,她感受到有緩緩真氣被輸入自己的脈中。

“你也會疼。”他說。

她詫異的看向李承澤,後又垂眸看向被他反握住的手腕,感受著溫和的真氣在經脈中遊走,陶鏡楊想:

【雖知道不會死,卻也...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