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聽著外麵的動靜,看著桌上的信紙,一種被支配的焦慮油然而生。
煩,就說是意外算了。
不對,本來也是意外。
況且,原本就是長公主要殺範閑,我又不是一定要殺他。反正內庫財權又不可能在我這個皇子手中,所以對我來說,內庫在誰手裏都一樣。
隻要掌管內庫的人,能與我交好就行。
且不論怎麼說,現在陶鏡楊都是跟我一夥兒的。
看這局勢,這範閑,我大概是能交下的。
【隻是這陶鏡楊是不是真的受傷了?剛才她到底是困了還是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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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那李承澤,打算再出門去看看陶鏡楊時,皇宮那邊就來人了。
是慶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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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府內。
待範閑被王啟年叫醒時,發現陶鏡楊已沒了蹤影,而滕梓荊正臥在地上,不明生死。
“他們!”範閑的精神狀態不太好,說起話來,有些聲嘶力竭。
王啟年忙安撫此人,攙扶著他,確保他能站穩些:
“小範公子,那位姑娘已經被二皇子的人救走了。隻是滕梓荊的情況看著不太好,得快些回府,找醫者救治啊。”王啟年的聲音聽著有些焦急。
正巧此時,範府的人也趕到了,範閑甚至已經顧不上去查刺殺他的人,忙將滕梓荊扶上馬車,急忙的趕回範府。
經過救治,大夫遺憾的告訴範閑,滕梓荊雖不至於失去性命,但也會因這次而留下病根,
恐怕...真氣再也無法恢複到從前了。
範閑看著躺在床上失去意識的滕梓荊,聽到他無性命危險時,明顯鬆了一口氣。
但在聽到後半句時,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良久,範閑對著大夫囑咐了兩句,後又叮囑王啟年,切要看好滕梓荊,若有異樣,立馬尋他。
安排好一切後,範閑便動身去了二皇子府看望陶鏡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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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範閑趕到李承澤府上時,正巧碰上了二殿下李承澤出府去皇宮。
範閑行一拱手禮,與李承澤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李承澤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做出掩飾悲痛的樣子,沒給範閑太多的好臉色。
“範公子,陶鏡楊如今還未醒來,我若不是因陛下的召見不得不離開,定是定會守在府中的。隻是如今我不在,府裏也不便接待外男。
範公子不如便回吧,待有機會時再來。”
李承澤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隻留下範閑一個人在原地無聲的焦慮。
回到府中的範閑,耐著頭痛與身上的傷,仔細分析著今天遇刺事件的前後因果。
思考良久,將此事件的元凶,鎖在了太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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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
一無所知的太子李承乾,與同樣“一無所知”的二皇子李承澤,幾乎同時到達了慶帝寢殿內的觀景平台。
李承乾皺著眉頭盯著李承澤,後者似乎“忍著”情緒,一直低頭不語。
慶帝又是一身淩亂穿著,目光沉如淵潭般,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
“刺殺這事兒,你倆誰幹得?”慶帝冷不丁一句拋出,似是嚇到了二人。
二人雙雙否認。
太子將事情得原委推到北齊那裏,李承澤則將事情推到太子身上,告知陛下,範閑自儋州而來,隻與太子有過齟齬。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喋喋不休,吵得慶帝頭疼,便讓二人退下。
當二人俯身告退時,不出所料地,李承澤又被單獨留了下來。
“聽說今日刺殺,你府上那個女子也在場?”慶帝問。
“回陛下,昨日我便邀請了範閑到醉仙居一敘,我與陶鏡楊二人早到了些時辰。等的時候發覺範閑遲遲未到,我便讓她出去看一看。
隻奈何,刺殺之人武功實在高強,還是讓範公子受了傷。”
李承澤低著頭,把事先準備好得台詞,一句不差得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