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打包完行李,看看時間還早,易歌坐到桌前,打開電腦。
他孤家寡人一個,除了一個剛牽過手的女盆友,其他了無牽掛。
想想略有可惜,就是因為隻牽過手,他才會去陪人家值夜班,易歌又不是聖人。
打開qq,花了點時間編出一段還算“感人肺腑”的分手消息,易歌猶豫稍久,最後咬了咬牙,點擊發送。
他覺得當個渣男才能讓自己在良心上好過一點。
中午12點10,家裏沒什麼好待的,打量一圈後,鎖門離開。
…………
出租車上
感情的事能疏不能堵,原以為自己是個純爺們,女盆友可以說踹就踹。
可事si到臨頭,易歌腦海裏全是許暮煙的影子,趕都趕不走。
兩人是因為今年夏天一款遊戲認識的,某次副本過後,戰士角色的許暮煙就盯上了奶量驚人的易奶爸。
慢慢相熟到線下見麵花了1個月左右時間,得知許暮煙也是未城醫大的學生,比他大一屆,這易歌能放過?
膽大心細臉皮厚,加上不錯的清秀外表,易歌總算將這學姐拿下。可惜,隻到牽手這一步就不得寸進,“我就蹭蹭不進去”這種鬼話易歌都沒機會說……
出租車上,12點20,一想到給喜歡的姑娘留下的最後印象是個渣男,改都沒機會改,易歌越想心裏越堵得慌:“不行!至少分手得當麵說!”
眼看出租車就要上機場高速,易歌道:“師傅,麻煩你掉頭。去未城醫大。”
…………
急診室外,又是一個24小時連班,一身白褂,許暮煙眼神迷糊走出,剛巧碰到拖著行李箱跑來的易歌。
“暮煙,我覺得話還是當麵和你說比較好。”易歌喘道。
注意力被吵鬧的行李箱吸引,許暮煙問:“你去哪?”隨即搖了搖頭,一臉困倦問:“你要和我說什麼?
如果是約會這種複雜的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說好嗎?”
想成為醫生不容易,競爭激烈,要是家裏沒路子,區區一個5年本科畢業別想拿到正式合同。意識到許暮煙也許手機都沒時間看過,加之她寫滿臉上的疲憊,易歌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咽回肚子,易歌忍不住張開雙手,想最後抱一次。
許暮煙幾乎閉著眼睛,說道:“你敢。”
見始終無法突破卡納瓦羅加內斯塔式的混凝土般防守,易歌尷尬握拳收手。
許暮煙抿嘴歎氣:“晚上我睡醒了去宿舍樓下找你,現在先準臣妾回宮就寢可以嗎?人家困暈了。”
不等易歌點頭,許暮煙一腳輕一腳重往女生宿舍方向挪去。
易歌:“mt!”
等許暮煙眯著眼睛回頭,他亮出一口白牙,爽朗笑道:“再見!”
“好啦,晚上再見。”許暮煙無力擺手,再次挪向宿舍。
易歌:“還有,我手機中病毒了,它自動亂發消息。”
說完,他拖著行李箱快速奔往醫院門口。
許暮煙一邊走,一邊好奇拿出手機:“他發什麼了?”
很快,許暮煙看向即將坐上門口出租車,易歌的背影道:“這小子剛是想跟我說分手來著?”
而後手指指著依然困倦迷糊的麵龐,傲嬌道:“開玩笑,看到這張臉,分手兩個字他說得出口才怪!
好吧,看在他敢過來當麵說的份上,嗯……最近好像是有些冷落他了,做骨頭也難怪。
等忙過這一陣再仔細收拾他!”
眯起眼睛進入待機省電模式,許暮煙挪出沒兩步,不遠處,門診部5樓窗口,陳教授朝醫院門口已經坐上車的易歌喊道:“易歌!等一下,別走!
錯了!ct片搞錯了!!!”
聽樓上嚎得撕心裂肺,許暮煙好奇抬眼望去。
“許暮煙!快!快去攔下易歌!!”
見許暮煙發呆沒動,陳教授懊惱“啊呀!”一拍窗沿,匆忙跑下樓來。
“許暮煙……快把易歌叫回來!搞錯……ct片搞錯了!”片刻,陳教授上氣不接下氣道。
許暮煙迷糊眨眼:“什麼搞錯了?真搞錯了就給易歌打電話啊。”
陳教授:“我打了,這三天都快把手機打爆了,可他一直不開機啊!”
“到底什麼事情?這麼急?”許暮煙。
陳教授一拍大腿:“三天前我把一張惡性腦瘤患者的ct片錯當成易歌的,他現在以為自己患了絕症,我怕他想不開啊!!”
許暮煙眼睛終於睜開:“難怪這小子會給我發分手消息。”
緊接著,她突然激動捂嘴:“這麼說,他剛才是在……”
“mt!再見~”
不久前的爽朗笑容,就是易歌留給她的永別。
許暮煙耳中轟然巨響,眼淚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