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晏氏拿著自己的那份烤肉坐在一邊正要開吃時,卻有兩個小家夥一左一右擠到了她的身邊,正是木頭和小蘭兒,兩人雙手抓著烤肉吃得滿嘴油汪汪的,還不時地朝對方做個鬼臉。
晏氏搖頭笑了笑,任由兩個小家夥在自己身邊擠來擠去,剛把烤肉放到嘴邊的時候,忽然從部落東邊的一個山洞裏傳來一陣“希聿聿”的叫聲。
正在晏氏身旁邊吃烤肉邊和小蘭兒嬉鬧的木頭一下子竄了起來,直接往那邊的山洞跑去,嘴裏還咬著一塊烤肉模糊不清地向晏氏喊道:“姆娘,是大白在叫喚呢,我去看下怎麼回事。”
當他一頭衝進給大白專門安排的馬洞後,隻見大白低著腦袋衝著洞口的方向,漂亮的尾巴繃得直直的,兩條後腿使勁在地上刨來刨去。
木頭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走到大白跟前,用自己滿是油汁的左手摸著大白的腦袋,右手裏還拿著那塊沒吃完的烤肉,使勁一囫圇將嘴裏沒全咬碎的烤肉咽了下去,噎得他翻了下白眼,這才說道:“大白,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在吃飯,你的草還有這麼多也有得吃啊,怎麼忽然叫喚起來了?”
大白在他的撫mo下慢慢地放鬆下來,用大腦袋在他身上噌了噌,然後又往洞口方向看了看,接著轉過身又去吃他自己的“飯”了。
木頭也轉頭去看了一眼洞口,還是什麼也沒有,嘴裏嘀咕道:“大白,很可惜你隻是一匹馬兒,不能說話告訴我到底怎麼了。真是奇怪,你以前即使草吃完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急促地叫喚啊,剛才還一個勁用後腿刨地!不行我得問問姆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說完他又給大白跟前的那塊大石頭凹槽裏添了一大把青草後才走出洞去。
出了洞木頭快速跑到剛從大門口被其他人換回來正要吃飯的長弓氏跟前,問道:“姆父,大白剛才忽然急促地叫喚了幾聲,我進去看的時候還在繃著尾巴一個勁地用後腿刨地,而它的草還有很多啊,你知道是怎麼了嗎?”
剛吃了幾口烤肉的長弓氏,看著站在他跟前的木頭,又轉頭看了下馬洞那邊,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受到驚嚇了,我見過野馬受驚的樣子正和你說的一樣,你剛才進去看到什麼沒有?”
“沒有啊,就隻有大白在洞裏。”木頭皺了皺眉頭,大白可是他玩了三年的好夥伴,當然會很擔心,又問道:“姆父,你知道會是什麼嚇到它了嗎?”
長弓氏搖了搖頭:“應該沒事,如果真有什麼東西進來了,憑著我對野獸氣息的敏銳應該可以感覺得到。你還是先去吃飯吧,一會我去看看大白。”
木頭“嗯”了一聲,拿著自己已經有些變涼的烤肉轉身往晏氏身旁走去,默默地坐下來咬了一口烤肉有些機械地嚼動著,看上去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廣場中間的火堆沒再添加柴草,火勢也漸漸小了下來,隻散發出極為暗淡的朦朧紅光。
剛才坐在晏氏另一邊的小蘭兒已經吃完了烤肉,被她姆娘帶去睡覺了,廣場上吃完飯的族人也都散了走進各自的洞裏了。天一黑,部落裏的所有人吃過飯就都去睡覺了,除了那些替換放哨的漁獵隊成員。
晏氏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小木頭咽下最後一口烤肉,才開口問道大白剛才怎麼了。
木頭皺著眉頭將事情向晏氏說了一遍,擔心地問道:“姆娘,大白不會有事吧?”
晏氏用了撫了撫小木頭緊皺的眉頭,安慰道:“放心吧,晚上你姆父他們會守著門口,大白肯定不會有事的。現在天全黑了,咱們去睡覺吧。”
木頭點點頭,拉著姆娘的手向洞裏走去,進洞之前還轉頭再次看了一眼馬洞。
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隻有滿天的星星發出淡淡的光芒,照得整個大地一片朦朧,所有的東西都隻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子,元子山的方向偶爾會傳來一聲野獸的叫喚,萬籟俱寂。
這時在草地中的小河邊也是一片寂靜,河麵上反射的星光蕩起一陣光暈使人目眩。
忽然在河邊慢慢地顯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來,卻是剛才消失在森林邊的王一品,他轉頭看了眼炎日部落的方向,盤膝在河邊坐了下來,嘴裏自言自語:“這匹白馬竟然可以發現用了隱身符的我,看來它的身份八九不離十。不過若真是的話,它怎麼會安分地呆在一個原始部落裏。而且據說它們的能力應該很是強大,雖然它還隻是一匹年輕的小馬,也不應該隻是普通馬兒的表現吧!古怪,肯定有古怪!看來我得想個別的辦法,這樣一靠近它身邊就會引起部落中人的注意,我又實在不想和這些原始人種打交道,真是傷腦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