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翌日,天剛有些蒙蒙亮,蒼茫大地還沉浸在一片夜色之中,仿佛沒有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元子山雄偉的身影還是一片朦朧,卻已經有一些早起的鳥兒發出一陣嘰嘰喳喳的叫聲,打破了森林裏沉寂了一夜的寧靜。

此時此刻,炎日部落的大多數人都還在睡夢之中,甚至於在部落大門口守衛的幾個漁獵隊成員都有些昏昏欲睡。

昨夜跟隨晏氏睡在主洞的小木頭卻早早地醒了過來,他一睜開眼就直奔大白的馬洞而去,因為擔心大白出什麼事他一晚上都睡得不太踏實,還說了幾句含糊不清的夢話,使得晏氏驚醒過來,發現木頭隻是說夢話後,才又轉身沉沉地睡去。

當看到馬洞裏的大白安然無恙,並且還悠閑地站在石槽邊吃著昨夜剩餘的青草,不時地甩一甩它長長的尾巴,小木頭臉上露出純真的笑容,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他走到大白跟前,一把摟住它正在吃草的大腦袋,說道:“大白,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

白馬溫順的一動不動,任由眼前的這個人類小男孩抱住自己的腦袋,仿佛明白他是在為自己擔心一樣。

木頭抱著大白的頭靜靜地站了一會,然後給大白又加了一把草:“大白,等一會太陽升起來咱們就又可以出去玩了,今天咱們去‘白馬洞’。”說完又摸了摸大白的臉才轉身離開。

東邊的地平線慢慢地映起一片桔紅,薄薄的雲層在淺藍色的天空中仿佛“起火燃燒”一樣,火紅的朝霞浸染了東方的天空,茫茫大地依舊沉浸在淡淡的夜色之中。隨著天光愈亮,鮮紅的雲霞開始變得耀眼,而越發清亮的天空中,紅雲如紗,曼妙地清拂在天際。漸漸的,太陽終於衝破了天際邊的雲層,露出了那張一如既往的美麗容顏。

炎日部落裏的所有人,在晏氏的帶領下舉行完了例行的朝祭,漁獵隊和采集隊先後出發了,其他留守在部落裏的人也開始各自忙了起來。部落裏除了一些年紀太大的成員和小孩子,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有的去莊稼地裏幹活,有的在廣場上打磨石頭製成的器具,還有的在部落火洞裏燒製一些粗糙的陶器。

木頭陪著小蘭兒去喂養了她的小兔子,又和她嬉鬧了一會,然後就帶著大白出部落而去了。出了大門,他們沒有去往元子山山腳樹林的方向,而是順著小道往相反的那邊去了。

部落前的這條小道往西南是去往元子山的,而另一邊則是去往部落的鄰居——天風部落,得繞過東邊的元子山,來往一回將近一天的時間。

大白飛速奔跑,木頭依然緊追在後麵。很少有人來往的小道上雜草叢生,跑在前麵的大白這次倒是沒有給木頭舞起一條土龍。

一人一馬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跑了大約一刻鍾,緊挨著小道邊的元子山壁間出現一道不很寬闊的緩坡,看樣子應該是洪水衝下來的泥石流,幹涸後形成了這道直達半山腰的長坡。

木頭和大白在坡前放慢了速度,緩緩地順坡而上,一直到達坡頂後,往右邊一轉,布滿青苔的石壁間赫然有一個天然的洞穴,洞口比大白的馬洞還要高出好多,因此大白緊跟在木頭身後走進了洞裏。因為洞口朝南,經常受到日照的緣故,洞裏顯得很是幹燥。洞穴不是很深,往裏十來米就看到了裏麵的山壁。頂壁上有許多奇形怪狀的石乳石筍倒掛在上麵,給這個天然的洞穴增加了幾分異樣的神秘。

這個洞穴是在三年前大白剛被姆父帶回部落的時候,有一次大白吃完草,自己帶著木頭來到了這裏。因為這是大白發現的,木頭就叫這裏為“白馬洞”。第一次木頭看到洞頂千姿百態的石乳石筍時很是覺得驚奇,後來他經常和大白來到這裏玩。

每次來到“白馬洞”時,大白都顯得有些奇怪,在洞裏走來走去,總是不能安分下來。木頭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開始他還顧著大白,生怕出什麼事,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慢慢地也就習慣了大白的這種怪異表現。

一來到這裏,木頭總是躺到洞中央的那塊大石頭上,看著洞頂那些千奇百怪的石乳石筍,一邊想象這個像什麼那個又像什麼,還一邊跟唯一的“聽眾”大白說著自己的想象,也不管大白是否聽得懂。

大頭和大白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這樣自說自話。有時候他就想,要是大白可以說話那該有多好啊!可是接著他又會想到,要是哪天大白真地說話了,估計自己就要嚇到了,因為大白畢竟隻是一匹不會說話的馬。

“大白,你說洞頂這些奇怪的石頭該叫做什麼呢?它們長得這麼怪,有的看上去倒像是一些動物,而有的卻像是一棵樹,最好笑的是靠近洞口上麵那幾塊怎麼看都和你很像哈哈……”木頭自己說完,仿佛看到了大白倒掛在山洞頂上,邊笑邊用手使勁拍打著身下的石頭。

就在木頭自個笑得樂不可支的時候,洞裏忽然響起一道聲音:“小家夥,我來告訴你這些石頭是什麼,這些是鍾乳石,是經過上萬年之久才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