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元子山往北百餘裏,有一大片的原始森林,各種類的參天古樹隨處可見,也有些剛長成的小樹苗在地表的草叢中爭奪生存的空間。此刻正是午時,溫暖的陽光在樹梢間歡快地跳動,可以看到森林裏飛跳的兔子,遊走爬行的蛇兒,在樹枝上竄來竄去的小鬆鼠,偶爾還可以看到一隻野豬之類的大動物在樹木之間出沒,茂盛的樹葉裏各種鳥兒在飛來飛去,一派生機盎然。

此時在森林邊的一棵樹冠頂上,有一個灰袍人盤膝而坐,鬥笠遮住了他的臉使人看不清麵容。他坐在一團樹葉之上,可樹葉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一點彎曲,仿佛這麼個大活人沒有一點重量似地漂浮在上麵。

灰袍人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很普通的臉,三十來歲的樣子,一雙不大的眼睛閃著精光,像是兩支利箭一般射向元子山的方向,隻見遠處不一會出現了三道人影在快速向這邊移動,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跟前。

中間的是一位中年人,身穿一件黑色長袍,四方臉,留有一小撮胡須;跟在他身邊的兩位都在二十許年紀,穿著白色長袍,右邊的這位麵容稍黑些,而左邊是一位長相很英俊的青年人。三人長袍胸前都繡有一副一模一樣的圖案—一團如煙似霧的東西上麵有一個陰陽魚的圖案,看來應該是同一個門派的人。

三人站定,中年人看著樹頂灰袍人的坐姿眼神微變,一抱拳聲音有些冷漠地說道:“這位道友,是在此等候我們嗎?追了這麼久,今次怎麼不跑了?”

灰袍人微微一笑說道:“三位道友,你們這又是何苦呢?雖說當時你們在那株‘天青地白’成熟之前就守在那裏,可你們鬥不過那隻守寶的‘獅蠍’,被我僥幸得到了這件寶貝。俗話說天材地寶向來是有緣人得之,我又不是從你們手裏搶來的,既然你等與此寶無緣又何必苦苦相追呢?”

“你休得狡辯!明明是你趁我們在鬥那隻‘獅蠍’的時候,搶走了那株‘天青地白’,現在倒還反過來譏諷我們,我看你對上那隻‘獅蠍’也未必討得了好去。”英俊青年有些怒氣衝衝地說道。

“這位小道友不要這麼大的火氣。”灰袍人眯眼看著英俊青年,“不是我說大話,即便我站著不動,任憑那隻‘獅蠍’來攻擊,它也傷不了我。”

“呸!牛皮吹這麼大,小心被風閃了舌頭。你……”英俊青年麵帶鄙夷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一邊的中年人擺手止住了。

中年人又一抱拳衝著灰袍人道:“這位道友,為什麼一開始得了‘天青地白’卻直接遁走,我們追了這麼久,現在卻像是專門候在此地要和我等理論一番,難道道友以為這樣就可以打發得了我們三人嗎?雖然我看不出道友的修為,可既然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說不得要和道友切磋切磋,也好讓我等心服口服。”聲音比起開始稍稍溫和了些,不過聽起來還是有些冷冰冰的。

灰袍人皺了下眉頭,旋即又舒展開來,慢慢說道:“三位道友,你們為了那株‘天青地白’一直追著我來了這裏,可否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其實你們要想切磋在任何地方都無不可,唯獨在這裏不行。再者說了一動起手來,我要是不小心傷到了你們可就不好了。三位和我無冤無仇的,看你們胸前的圖案應該是淩煙閣的人,說起來我和貴派的殤軒道長還頗有些淵源。”

對麵的三位一聽他提到殤軒道長,麵色變得有些古怪,看向灰袍人的眼神中卻是多了幾分敬意,中年人說道:“既然道友說認識我們師祖殤軒道長,難道不知道他已於十年前飛升仙界了嗎?再說你空口無憑,怎能使我們取信於你?”

灰袍人略有些驚訝:“殤軒道兄已經飛升了?他渡過真劫我倒是聽人說起過,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星際間流浪苦修,順便也為渡真劫做一些必要的準備,那株‘天青地白’正是我尋找多時的藥材之一,所以嘛嘿嘿……至於信物,當年殤軒道友給過我一個令牌,看看你等可否認得?”說著他左手中憑空多出一麵黑色的橢圓形牌子來,看不出材質,背景是一副和淩煙閣三人胸前一樣的圖案,上麵是兩個金色古體字“淩煙”。

一看到那麵古樸的令牌,中年人三位都感受了附在其上本門獨有的真元力波動,當即衝著令牌行禮,中年人恭敬地說道:“前輩這麵令牌的確是殤軒師祖之物,還沒請教前輩如何稱呼?至於那株‘天青地白’便當作是晚輩們孝敬給前輩的吧。”

“哈哈,既然三位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再說這寶貝我也確實需要。”灰袍人大笑著保持盤坐的姿勢從樹頂緩緩落在三人前麵,繼續說道:“你們把寶貝‘轉送’於我,還稱呼我一聲前輩,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三枚‘玄冰符’算是送給你們的見麵禮吧。”說著手中出現了三枚青黑色的符咒,呈扁菱形,上麵刻畫了一些細致入微的符咒,一眼看去仿佛有淡淡的光芒在表麵流動,並且散發出陣陣寒意,非常奇特。不見灰袍人如何動作,那三枚青符卻緩緩向對麵三人飄去。

淩煙閣的三人聽到“玄冰符”的時候都是雙眼發亮,當再看到灰袍人手中的青符時,口水都差點流下來了。因為這“玄冰符”在九華修真界頗有名氣,此符出自以製符著稱的齊天府一位長老之手,屬於高階三品符,是最高等的防禦符咒,在危急時刻相當於多了一條命,此符一出可以抵消任何程度的功擊從而逃得生天。三人雙手有些顫抖地接過飄來的“天雷符”,心情都異常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