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日部落前邊是一大片雜草叢生的開闊地,其中一部分被部落的人開墾出來種植了一些農作物。現在部落沒有外出的成員大都在莊稼地裏辛勤地勞作,這裏出產的食物是他們過冬的主要來源,因為到了冬天沒有了果子,而且漁獵隊大多時候也總是收獲甚小。
莊稼地邊有一條小道往西是去往元子山腳的,這是部落進山的唯一一條路。沿著這條路快靠近元子山的地方是在一片樹林裏開出來的,各種各樣的樹木錯綜複雜地分散在小路兩邊,有些樹因為自然生長了很久,非常的高大,得要幾個人才能圍抱起來。樹林裏有許多鳥類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也有一些小兔子小鬆鼠之類的在林間竄躍,整片林子顯得很是生機勃勃。
這時從小道的東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速奔騰的馬蹄聲,隻見一道白色的高大身影沿著小道飛奔而來,後麵騰起一條飛舞的土龍。在土龍的尾處卻有個小小的身影在快速跑動,邊跑嘴裏還叫道:“臭大白,你要嗆死我了!”
那道白色身影是一匹神俊之極的高頭大馬,全身純白沒有一絲雜色,奔跑中柔順的長鬃隨風飛揚,像一道白色的閃電。後麵的小身影雖然被它拉開了一段距離,可那跑動的速度也是非常驚人了。
隻聽後麵傳來一陣響亮的呼哨聲,急速奔騰的白馬猛地停在林邊,由極動轉為極靜讓人有種錯覺,好象它就一直停在那裏一樣。白馬踏著小步轉過身來,噴了個響鼻,發出一陣歡快的叫聲,仿佛是在笑話後麵的小身影跑不過它似的。
不一會那個小身影也跑了過來,正是炎日部落的小木頭,他站定後雙手扶住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滿身的汗水把撲在他身上的塵土衝成一道道汙泥,半長頭發貼身的地方也被汗水沾住了,顯得有些散亂。
接著他走到白馬跟前,個頭才到馬肚子中間靠下點,用手摸了摸馬低下的腦袋說道:“大白,跑得累死我了。記的三年前你剛被姆父帶回來的時候還是一匹小馬,現在都長這麼高了,和你比我好象和三年前差不了多少。那時咱們還跑的差不多快,現在我越來越追不上你了,看來馬比人要長得快多了。不過我最想做一隻能飛的小鳥,那樣晚上我就可以飛到天上去看看星星是怎麼掛在那裏的了。”
大白像是聽懂了木頭的話,用腦袋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卻給自己白色的大臉蹭上了一團汙泥。
木頭哈哈大笑道:“大白,你把自己也弄髒了,我身上這土可都是你幹的好事。好了,咱們先去河裏洗個澡吧,河邊的那些嫩草可是你的最愛呢。不過我現在真跑不動了,你得馱我去。”
大白“希聿聿”地叫了一聲,然後臥倒在地上,好讓木頭騎上它的背。
木頭嘿嘿一笑:“大白你真乖,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他走到大白側邊轉身正要上馬的一刹那,忽然看到林中有一道人影飛快地閃過,等他再仔細看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什麼人影。
他轉過頭來問道:“大白,你有沒有看到什麼?我好象看到林子裏有個人,難道是姆父漁獵隊的?不過這會他們應該已經上山了,不可能還在山腳啊。也許是我看錯了吧,不管它,大白咱們去河邊洗澡嘍。”說完他直接跨上了大白的背,用手緊緊抱住它粗壯的脖子。
大白站起身來噴了個響鼻,然後朝著北邊的草地飛奔而去。
在炎日部落前的那片草地中有一條小河蜿蜒流過,一直繞過元子山往南而去。這條河是炎日部落和天風部落的水源,水很清,可以看到河底的一塊塊鵝卵石,還有些小魚在河裏遊動嬉戲。
這時安靜的小河邊來了兩個不速之客,正是木頭和大白。木頭跳下大白的背,直接趴在河邊拿手捧了水使勁地往嘴裏灌了幾口,然後一把扯掉他的獸皮小褲子跳進了河裏。這時大白也站在河邊飲水,木頭用手先把大白臉上的汙泥洗去後,自己就在河裏舒服地洗起澡來。
大白在河邊悠閑地尋找嫩草,而木頭洗完後竟然在河裏玩耍起來,他捉起一條小魚說道:“你這小不點往哪遊呢?在我屁股底下鑽來鑽去的,趕緊去找你的夥伴們玩吧。”然後將小魚往遠處的水裏丟了過去,接著爬上岸躺到草地上那暖洋洋的陽光裏,以便晾幹自己的身體。他轉動腦袋看著遠處的大白,忽然有種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己的感覺,抬起頭來四處看了看,卻發現附近除了大白,就天上有幾隻鳥兒飛過。這時,大白突然“希聿聿”叫了一聲,然後朝木頭跑了過來。
木頭一下子站起來,穿好自己的獸皮褲子,對大白說道:“大白,你也覺得不對勁了嗎?難道又是上次的那隻老虎?不過它應該不會跑到山下這麼遠吧,再說上次你一腳踢飛了它,嚇得逃跑了還敢來?”說著用手拍了拍大白的身子,大白會意地臥下來,他迅速騎上了馬背:“大白,咱們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