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陡然間自身後響起,嚇得落魄少爺一個哆嗦。
緩緩回頭時,隻見自己的一個衰奴的喉嚨已坍塌大半,碩大的拳印深陷其中,配合上口中一股股噴出的血沫,怎麼看都給人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另一個仆從此刻竟也倒在地上,雙眼如死魚般翻出,雙股顫抖,泣不能言,倒不是因為受了什麼非人的虐待,純粹是嚇得。平日裏狐假虎威欺壓弱小,哪裏見過這般要人命的陣仗,沒有大小便**已能夠算他勇氣可嘉了。
“額,這位兄台,家奴,家奴不識泰山,冒犯了兄台,還請兄台,不,死有餘辜死有餘辜。”
落魄少爺雖然也嚇得不輕,可是到底還有一絲尊嚴作祟,沒有做出折節曲膝的舉動。可是碰上靈天那冰冷的眼神,本來還想替手下求情保命的話語,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
“哼!”
靈天輕哼一聲,眼神更冷。順著靈天的目光,落魄少爺緩緩轉頭,看到了那隻雖然有些顫抖,卻依然掐在美人下顎上的手。
嗖的一下,比伸出去快了千百倍的速度把手收回,仿佛掐著的不再是美人,而是欲擇人而噬的毒蛇猛獸。
“咳咳,誤會誤會,這位少俠,咱們後會……”
話未說完,落魄少爺的一隻腳已悄悄的邁了出去,準備抓住機會溜之大吉。
隻是那隻腳尚未落地,隻覺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就到了眼前,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急速放大的拳影。
“咳,你……我……”
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完,落魄少爺雙手捂著喉嚨,一臉的驚恐和難以置信,兩個手掌也沒能完整的蓋住,破碎喉嚨上的清晰拳印,然後緩緩倒地。恐怕到死他都不能明白,為什麼一個乞丐竟敢要了自己的命,為了這麼點兒微不足道的事,他是瘋的嗎。
對於倒下去的身影,靈天看都沒看,雖然是第一次殺人,可卻奇怪的沒有半點的不適。此刻,他的眼裏全都是那依然冷靜的傾國女子。不同於落魄少爺,隻有靈天知道,此時的靈沐並非真的冷靜,而是驚嚇過度已是處在昏厥的邊緣。自從經曆了那場生死殺戮,她的心早就是驚慌的兔子,再也受不得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
靈天緩緩走上前去,輕輕擁住她微顫的嬌軀。
“沐,沒事了,都過去了,對不起。”
良久,這座荒野的破廟裏,傳出了三年來第一次嚎啕的哭聲。
……
靈天伸出手,抓住了一片落往鬼穀泉的雪花,不同於冥界雪花的暗,這裏的雪花白的晶瑩,白的透亮。
遠處,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如風晃過,似比這飄飛的雪花還輕上幾兩,再一眨眼,那身影便出現在了靈天的身後,低頭垂首,躬身而立。
靈天依然看著掌心的雪花靜靜出神,直至雪花軟化,消融成水。
“可以開始了?”
“是的,皇。”
“那幾大家族?”
“都沒問題。”
“嗯,去吧!”
那幽靈般的身影,如風般旋起,幾個起落便已消失不見,哪怕在雪地上留下過淺淺的痕跡,風一吹過便已無痕,這是真正的風過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