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拐跑了八千流?那麼,來廝殺吧。”野獸的笑容狂野而猙獰,卻透漏著某種帶著狡黠的快意。

對啊,對於所謂的野獸而言,能夠讓他察覺到快意的,恐怕也隻有一場又一場貼近生命的真實卻從無止境的廝殺了吧。可是蒼必須愛惜自己的性命,他不願意,也不想在此刻與別人廝殺。他的命,不屬於自己,而屬於另一個人。

“我沒空。”淡然地將身旁的粉毛蘿莉推給那個麵目猙獰的野獸,蒼隻是歎息,“會有機會的。”

野獸默然,而後卻無比猙獰地笑著,“我等著你,我們是一樣的人。”

“小劍很高興呢,一定要遵守諾言啊!”粉毛蘿莉看了看自己隊長,然後笑嘻嘻地對著那個淡漠遠去的身影高聲喊著,滿載期待和喜悅。

所謂真實的生命,在於血與肉的廝殺麼?蒼離去的身影頭也不回,隻是用力地做出告別的揮手,然後朝著自己的歸屬繼續前行。

他是二番隊的屬下,自然要去二番隊報道,這是獲得資格的義務,也是對於那個男人承諾的責任。

所謂的責任是什麼,蒼並不清楚,他也不曾清楚過,否則他就不會那麼輕易地拋下一切,選擇了離開。可是當離開之後,他手中的,自己所愛之人的靈魂,卻讓他感受了什麼叫做責任。

那是一種掙脫不了,擺脫不掉的束縛,每時每刻你都會想著念著,就仿佛一道無形卻始終不變的枷鎖。他必須要拯救她,至於為什麼,或許隻是因為他愛著她,毫無道理的愛。

或許這份愛是幼稚的,是不理性的,可是終究是他自己憑借心意所做出的決定,任何人無權駁斥,任何人也無權看輕他的偏執。

漫步在靜靈庭內部的街道樓閣,蒼並沒有發現有多少人能夠像他一樣在此處悠閑地漫步。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生計奔波,他們或是叫賣貨物,或是四處巡邏,雖然散漫,卻也盡然有序。

或許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所謂的生活,蒼無所謂地笑笑,然後卻被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所阻擋,然後被審視。

這股審視的目光轉瞬而逝,並沒有在蒼的身上停留太久,或許是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或許是因為十一番隊勇猛豪爽的氛圍,對方隻是按著自己的斬魄刀,沒有出鞘砍他的打算。可是那股遮蔽了陽光的壓迫感卻從未消減過,蒼的眼神雖然不曾動搖,卻感受了那種無形的壓迫。

對方的身材高大得像一堵無比堅硬的牆,蒼的個頭甚至都不及他的胸膛,隻能夠抬頭仰望著對方堅硬冷峻的麵目,和那麵目之上遮住雙眼漆黑墨鏡以及不苟言笑的八字胡。

“你是誰?為什麼沒有佩戴番隊的隊花?”冰冷且生硬的質問,這是作為十一番隊的強硬態度,雖然正在履行剿滅亂入的大虛的任務,雖然隊長已經迷路不知所蹤,可是這個冰冷高大的男人還是覺得自己有義務幫助別的番隊的新人糾正疏漏與過錯。

這是男人的職責!

“二番隊麾下鷓鴣,正要前往隊舍領取袖章。”蒼坦然地回答,並沒有被對方的語氣所威懾,雖然不曾做過特務,但是現在身為隱秘機動,他還是選擇了回答那個男人給予自己的代號,而不是自己真實的姓名。

“隱秘機動?那麼失禮了。不過我要給你一句忠告,十一番隊正在圍剿亂入的大虛,小心,別被誤傷。”冰冷的男人從來都有一顆火熱的心,不曾從蒼的表情之中看出什麼破綻,那個起了疑心的男人終究還是放下了自己的疑惑,準備繼續去支援自家隊長了。隻不過臨走之時,還是處於某種擔心,給了這個看上去並不平凡的新人一個尋常的忠告。

看著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蒼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像是感慨某種溫暖和善良。相比於原來的那個世界,這裏確確實實要顯得溫暖許多了,也很容易讓人懈怠了。

“護庭十三番嗎?還不錯的樣子。”

即將去報到的蒼喃喃著,他可不信那個將自己劃歸為屬下的男人會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向上報備,那麼既然二番隊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他所謂的報道,其實也是將被動化作主動的行為。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無論從那個方麵來看,在別人眼中,都會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他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確立一個最明確的身份。哪怕,這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