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番隊的大門前並沒有門衛,一方麵自然是沒有多少人會來冒犯作為靜靈庭的貴族特務的隱秘機動的尊嚴,另一方麵自然也是因為二番隊是以隱秘行動為本職的,如果能夠輕易看出守衛的所在,那自然是一種失職。

可是在蒼的眼睛裏麵,卻全然洞悉,毫無疏漏,畢竟他擁有著那樣的眼睛,他眼中所見的事物,與常人,大多是不同的。那些斑斕的色彩,是靈魂本來的色彩,可是在二番隊,他的所見隻有黑與白。

推開隊舍的大門,蒼並沒有疑惑沒有人來阻止自己,他相信那個名叫源平經的男人必定把自己的存在上報過了。無論對方可能隱藏了多少事情,但是這種事是規矩,無論哪個特務組織都不會放任身份不明的人加入的。更可況,是他這種擁有斬魄刀和席官靈壓的天才。

這並非是一種狂妄,蒼清楚地明白,力量終究隻會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根據那個神秘存在所給的資料,他大體了解了這個死後世界的發展曆程,也大體了解了死神這個職業。能夠覺醒的斬魄刀,不會是尋常人能夠擁有的事物,而他手中的這把直刀和那些批量生產的製式淺打完全不同。

這一點,他不相信那些正規真央靈術學院出身的死神們看不出來,也不相信那個名叫源平經的男人沒有向上彙報。

對於他想要利用自己達到目的的這件事,他從一開始接觸這個男人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他沒有反對的緣由,隻是因為他也有自己的欲求,各取所需而已。

雖然是隱秘機動的隊舍,可是二番隊也是明麵上情報傳遞的所在,隊舍裏麵並不顯得那麼陰森,反而有一種別樣的幽靜。偶爾一兩道身影從蒼的身邊掠過,卻不曾多看他一眼,一如他所料,二番隊的人已經知曉有他這樣一個人。

踏著幽靜小院一般的卵石小徑,蒼坦然地走向了那個看起來最好的宅子,番隊隊舍之中最好也最中心的,自然就是隊長的居所。而他的目的也就是去看一眼這個所謂靜靈庭最速的隊長究竟能夠強到什麼程度。

他不曾忘記之前偶遇到的那隻野獸,以及和那隻野獸所做下的約定,雖然他很惜命,但是他更加信守承諾。他真的很想看看,所謂護庭十三番的隊長級死神,究竟都是什麼水準,究竟都是怎樣的人。

這種事情,其實是蠻有意思的。

“打擾了。”跪坐在木門之前,蒼很符合禮節地敲擊著這扇輕薄的門扉,看著隊舍裏麵古意盎然的陳設,他大抵猜到這位隊長是位很懷舊的人。要投其所好,自然要保持一定的禮節,他並不是來挑事,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進來吧。”清亮的女聲傳出,似乎很幹練的樣子。

走進去抬頭的第一眼,蒼就感覺到了驚豔。那種灼熱在這片隻有黑白的環境之中顯得格外鮮明和絢麗,這大概是個外表冰冷但是內心火熱執著的人吧。蒼這麼想著,並且遮掩了自己讚歎的眼神,畢竟別人並不知道他所見的,除了外表,還有靈魂。

瞪視了露出驚詫表情的蒼,碎蜂的表情是冰冷的,對於這個少年,她並不是十分滿意,甚至有些不曾言明的失望。對於那個男人著重介紹的,她自然會很重視,但是她卻不太覺得這個冒冒失失的少年有什麼值得她重視的資格。

他,太過淺顯易懂了。

原本碎蜂聽到那個男人被一招擊敗的時候,在心中已經勾勒出了可能的畫麵,但是現在她才覺得自己原來的那個猜測,沒有多少錯誤。那個叫做源平經的男人,和他被封印的斬魄刀一樣,在時光的侵蝕之下,已經腐朽了。

“攻過來吧。”碎蜂擺了擺手,她要親手驗證自己的猜測。不經曆證實的猜測終究隻是虛假的情報,是不足以取信於人的,這是情報部隊最基礎的素養。雖然她覺得有些失望,但是還是打算親手試一試這個少年的水平。

對方是認真的,雖然語氣很隨意,但是蒼明白,對方肯定是認真的。他想過與這位二番隊隊長見麵的情況,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冰冷與直接。雖然對方的語氣十分隨意,但是他如果真的令對方失望了,恐怕迎接他的,就是真正的死亡吧。

畢竟,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編造罪名根本就沒有什麼難度。

很討厭啊,這種無力的感覺,就像是一隻被蛛網鎖住的蝴蝶,永遠無力地掙紮。

他不想做那隻等待死亡的蝴蝶,真的,很討厭。

跪坐的身影一瞬間消散了,蒼的瞬步並不需要起身的動作,他的刀也是一並出鞘,亮出了鋒芒畢露的刃。

在腈麵區,蒼學會了一個道理,如何爆發出自己最大的實力?那麼就要將眼前的敵人當成生死的仇敵,要抱著殺死他的覺悟去砍,才是最有力的的斬擊。他沒有係統地學過白打和斬擊,似乎也沒有關於這方麵無師自通的天分,但是他還是明白的,殺死一個人並不需要用自己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