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對佩利斯的未來沒有什麼興趣。教皇大人,我今天特地來您這個又臭又黑的地方是要問您,‘匙’在哪裏?”當然狄瓦諾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羞辱他的機會,“哦說來您為了把修女騙上床,每次都要炫耀自己的那枚據說能買下整個依雷斐的戒指怎麼不見了?”
帶著小小勝利的快感,狄瓦諾笑著等待對方的反應,但是這個時候完全顧不上尊嚴與臉麵的老人喉嚨裏發出幹渴的聲音,直勾勾地用渾濁的眼睛盯著狄瓦諾腰間的水袋。見狀狄瓦諾嫌惡地把水袋扯下來扔給他,之後用慕艾拉交給自己的鑰匙,打開了牢門走了進去。
“……竟然是酒?”教皇咕嘟咕嘟把整壺都喝完後,意猶未盡地抹著嘴看向狄瓦諾,“你不是從不喝酒的嗎?”
“這是給您特地準備的。”狄瓦諾笑。
“你到底要帶領依雷斐騎士團做什麼?”教皇恢複了些許的力氣,警惕地瞪著蒼金的騎士,問。
“自然是保家衛國,對瑞薩王室奉獻全部忠誠了。”
聽了狄瓦諾的話,教皇發出一陣像狗一樣的低沉笑聲:“蒼金的狄瓦諾,蒼金的狄瓦諾,真不知道你的漂亮話還能說多久呢?你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可是閃著豺狼一般的光芒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你的騎士團到底在策劃些什麼,你們在姆哈洛會戰最關鍵的時候出來吸引皇帝的注意力,之後順著台階走下來說要對瑞薩王室效忠,但是自從你來到佩利斯後,這個國家就一直處於朝局動蕩中……你帶著依雷斐騎士團南征北戰,立下戰功赫赫,從先皇那裏獲得了無數特權,但是那些紛爭根本就是你聯合其他諸侯還有他國貴族一手策劃的吧?你到底對佩利斯抱有什麼樣的目的?”
狄瓦諾眨著眼睛笑嘻嘻地說:“我本來以為您是個老糊塗,不過看來您也不是白白坐上這個能讓別人親吻您鞋跟的位置的。隻是您這樣貶低我的戰功實在讓我感到有些傷心啊,畢竟無論是我的長槍還是依雷斐騎士團的實力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不然兩年前在動亂中將你從異教徒手中救回來的人是誰呢?我還記得您當時嚇得尿了褲子,之後抱著我的盾牌哭得像個娘們。”
像被鞭子抽到了臉一樣,教皇不再說話了。
“教皇大人,這裏實在不是個可以讓我們閑話家常的地方,所以我們還是趕緊直奔主題吧。”狄瓦諾的語氣變了,“‘匙’在哪裏?”
教皇的眼珠晃動了兩下,突然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他抬手將水袋扔向狄瓦諾,自己則準備趁這個機會逃出去。
而早就將他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的狄瓦諾單手擋開了迎麵飛來的水袋,之後他一腳踢倒了教皇並抽出了腰間的佩劍。蒼金的騎士彎下腰,在踩在教皇胸口的左腳上加大力氣:“尊貴的佩利斯教皇,如果您還不能如實告訴我‘匙’的下落,接下來我就隻有踩碎您的肋骨,再用這把劍刺穿您的肺,最後一直看著您在痛苦的窒息中慢慢吻向死神的黑袍了。”
“你、你先放開我,我沒有辦法呼吸了……”教皇掙紮地扭著身體,“我被慕艾拉綁架的時候很、很匆忙,不知道‘匙’在什麼地……”
狄瓦諾左腳再一用力,隨著骨頭被踩碎的聲音教皇大聲哀嚎道:“我真的不清楚‘匙’到底去了哪裏……皇帝、皇帝陛下暴斃之後我馬上前往他的寢宮想要找、找到匙,但是……”
“但是什麼?”
“‘匙’不見了……”教皇回答,“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不可能。能夠拿走‘緋之石匙’的隻有您。”狄瓦諾冷冷地回答。說著他翻轉手中的細劍,一劍刺入了教皇的左手,不顧對方撕心裂肺的嚎叫,銀發的青年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您再不說實話的話,我就在您的手上用劍拖一個豁口出來。”
“這是真、真的……我當時確實很想先得到‘匙’,之後交給新王……但是它真的被人提前偷走了……”
“是威脅新王吧。”狄瓦諾冷酷地糾正道,“王族相爭是您期待多年的狀況,不是嗎?作為想要恢複神權君權一體化的教皇大人?”
教皇咽了咽口水,此時此刻他覺得在他眼前以劍相逼的青年就像是一名冷麵判官,拆穿謊言審判自己,之後定罪並予以懲罰……但更諷刺的是,實行這種行為的人本身就是最凶劣的惡魔。
“狄瓦諾,難道你不想成為佩利斯新的主宰嗎?”教皇斷斷續續地咳著,“不要忘記,在佩利斯新王登基是需、需要我的……”
“言下之意是讓我待您好點?哦請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尊貴的教皇大人,”狄瓦諾的劍再次深深地往下紮了進去,不顧劍下迸流的血與慘叫他語氣輕快得令人戰栗,“您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教會裏能代替您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博羅茨神父如果聽到您要把位置讓給他一定會欣喜若狂的。雖然在這個明明沒什麼信仰的佩利斯更換教皇竟然比更換皇帝還麻煩簡直讓人匪夷所思,但隻要慕艾拉那個女人想做,明天就可以讓您化作一堆白骨去喂狗。所以教皇大人最好還是不要威脅我,並且您根本威脅不到我。好了我們還是繼續往下談吧,如果‘匙’真的被人偷走,那麼教皇大人也肯定知道那個人是誰吧?最後說一次,我沒有足夠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