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共犯同盟(1)(2 / 3)

蒼金的騎士傲慢地回答:“‘狄瓦諾進出皇宮不必交出武器’,這是皇帝陛下的特許。”

“皇帝陛下已經去世了,這是慕艾拉公主的命令。”男子冷冷地回答,“慕艾拉公主身邊有她親自挑選的衛士,安全問題不勞閣下費心。”

狄瓦諾的琥珀色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悅:“如果我說不能把‘庇頓’交給你呢?”

這時候前來迎接狄瓦諾的使官見狀立刻插身在兩人之間打著圓場:“巴奔先生接下來就請交給我吧。”說著他轉向狄瓦諾,“總長大人請不要生氣,巴奔先生剛剛隨著慕艾拉公主回到佩利斯,我們這裏的許多規矩他還都不太了解,如有冒犯請多包涵。”

狄瓦諾點點頭:“之後呢?看你的架勢似乎還有話要說。”

“是的是的,因為慕艾拉公主剛剛回國的關係,大人也知道,女孩子對刀槍什麼的終究還是有點畏懼。您不記得了嗎,當初我們在九公主的生日宴上,您的‘庇頓’曾經惹得她大哭……慕艾拉公主溫婉柔弱,此次回國又是因為這種天人永隔的噩耗,想必一定悲痛非常,像我們這些做仆人的,既然不能像您那樣摧城拔寨所向披靡,就隻能在其他方麵為主人排憂解難了。”

“說得真好聽啊,其實使官大人是暗示我如果持武器覲見公主的話,有可能會給她造成武力威懾的印象吧?”

“或許如此吧。”使官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們深知‘庇頓’對閣下的重要意義,因此在您覲見期間定會對它嚴加保管,等您回來勢必馬上歸還。”

狄瓦諾想了想,笑道:“你說得懇切,其實沒有給我任何選擇。如果我說拒絕交出武器,一定會被當成叛賊就地處決吧。”他看了一眼已經把手扶在腰間武器上的巴奔,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使官,“我以前沒有見過你,你也是跟慕艾拉公主一起回國的麼?”

“在下之前隻是並不在皇宮任職而已,狄瓦諾先生沒有留意也是正常。”使官含糊其辭。

“算了,忠誠是騎士守則之一,至少我在這裏不會破例。”說著狄瓦諾將“庇頓”交了出來,“那麼就有勞你們了,好好替我保管它。”

使官雙手接過那把閃著銀色金屬光芒的長槍,又轉交給巴奔,之後對著狄瓦諾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慕艾拉公主正在前麵等您,這邊請。”

之後隨著沉重的銅門緩緩打開,當狄瓦諾看到躺在王座上的慕艾拉的那一瞬間,他終於確定了,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這位黑發公主為他所設下的陷阱。

[3]

榮托坐在窗邊,一邊吃著侍女奉上的一種叫做瑙瑪、隻在佩利斯才盛產的水果,一邊看向窗外的風景。

比起本家辛波希德,他一直覺得佩利斯的風景死板又單調,但卻因為七座佩堡爐的存在而生添了幾分冰冷的金屬感。他唯一對這點感到親切,是因為他覺得這與那個有著蒼金色頭發的男人在氣質上有那麼一點相似。

“你說誰能成為佩利斯的主宰呢?”榮托像在問別人,又像在問自己。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名看起來跟慕艾拉年紀差不多的嫻淑女子,名叫芙西蕾亞,出身低等貴族家庭,由於家道中落,輾轉到了辛波希德,感激於薩巴通家族的收留,這些年來一直為其工作。芙西蕾亞將長長的棕色頭發盤在腦後,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裙。長相非常甜美,就像盛開在路邊的淡色花朵,雖然常見卻讓人備感溫暖,不像慕艾拉的美,帶著能夠奪走人全部注意力的囂張。

“佩利斯王室有那麼多名兒女,可老皇帝一直沒有確立王儲,於是現在所有人都在為了那把緋色椅子明爭暗鬥……真有趣,到底會是誰最後落得個滿盤皆輸呢……”

“那麼侯爵大人又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來佩利斯呢?”芙西蕾亞忍不住問,“好好呆在本家裏不是很好嗎?也省得惹藩王大人生氣……”

榮托向來為人隨便,芙西蕾亞又是他的貼身侍女,從十一歲開始就跟在他的身邊了,所以私下裏跟他講話多少有點隨便,榮托自然也不在意。

“芙西蕾亞你知道嗎?佩利斯的第七位公主據說有著能夠超越我外祖母的美貌哦。”與慕艾拉有著可以忽略不計的遠親關係的榮托晃著酒杯說,“我在前天薩蘭的舞會上遠遠地望過她一眼,確實名不虛傳。”

“既然都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又怎麼可能會看得清楚呢?”芙西蕾亞反駁說,“露施瑪殿下的美貌才是無人能及。”

榮托笑著揮揮手,像是在跟朋友進行著一場什麼有趣的辯論:“算啦我不跟你爭,反正你總會看到的。再有啊……狄瓦諾現在就在為她做事哦。”

像是刻意觀察芙西蕾亞的反應一般,榮托慢悠悠地說出了上麵的話,之後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淘氣表情。

當年麵對那名新來的要擔當榮托護衛的蒼金少年,一向待人冷漠的芙西蕾亞表現出了難得的熱情與關照。因為狄瓦諾從不喝酒,她總是會揮舞著平底鍋趕走那些想要灌醉他看他出醜的雇傭兵們,雖然芙西蕾亞地位卑微,但由於深受榮托偏袒,又從小長在本家中,大家多少還是會讓著她幾分。那時候狄瓦諾也不道謝,隻是提著長槍默默走掉,傍晚歸來的時候則會遞給芙西蕾亞一袋柿子當謝禮。

“你特地去摘了柿子?”芙西蕾亞驚訝地抱著一袋沉甸甸的柿子睜大了眼睛,急急地問有著一雙琥珀色眼睛的冷漠少年。

狄瓦諾似乎沒明白她話裏的重點,想了想歪頭回答說:“是野生的,所以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