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不是第一次參加宮宴,也不是第一次看見這些主角們聚在一起的場麵,隻是這日子特別,難得見這些人不陰陽怪氣,都正常不已的狀態。
容昭暗中打量這些人,他做的還算隱秘,畢竟有容桓在前坐鎮,也沒有人輕易敢往這邊看。
倒是昭慶後來目光頻頻流連在他們這一邊,容昭發現這個事情後,便收斂了自己四移的目光。
最開始容昭以為昭慶是在看容桓,但漸漸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浮上他的心頭。
容昭原本是對別人目光不算敏感的人,但這麼久來他逐漸長進,也漸漸對這些目光敏感,他察覺到,昭慶是在看他。
這很奇怪,自己與昭慶並無更深的聯係,也沒有太多的交集,之前昭慶半真半假威脅他讓他給楚軒“做小”,不過這事後來她也沒再提起,現在又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又是出於什麼心理呢?
容昭低著頭,他不敢吃什麼點心菜品,隻敢偶爾揪一兩顆西域進貢的葡萄,他也不吃,隻是假裝進食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
過了好久,容昭察覺到昭慶移開了視線,他再悄悄看過去時,昭慶正與楚軒說著話。
這對姑侄之間看上去沒有什麼嫌隙,似乎在聊著什麼趣事,兩人看上去還算十分愉快。
不過很快,容昭注意到昭慶身邊一直跟著的那個女官從帷幕後走上前來,不知道在昭慶身邊說了什麼,這位本談笑風生的公主臉上笑容僵硬了一瞬間,然後就笑著跟楚軒說了什麼,緊接著,昭慶就離席了。
昭慶臉上笑容冷凝出現時間很短,如果不是容昭一直觀察她,可能都沒發現,而昭慶這樣的離席並引起什麼動靜,貴女中途離席一小會兒實在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沒有引起什麼水花。
但容昭直覺不對,他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昭慶中途離席。
容昭借著寬大廣袖遮掩,在袖子下不輕不重捏了捏容桓的手,容桓側頭來看他。
容昭便低聲湊容桓耳側說:“昭慶殿下離席了,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容桓直視前方,也輕聲說:“你看,顧長裴也準備離席。”
聽到這話,容昭目光也看過去,果不其然看見整理衣袍離席的顧長裴。
按道理一場宴會偶爾有離席的人很正常,哪怕昭慶和顧長裴前後腳離席也不能說明什麼,隻是昭慶離席前的那狀態,很耐人尋味。
入宮赴宴的貴族、官員,不論職位大小高低,一人隻能帶一個侍從,容桓並不能把身邊的高手灑出去。
容桓的意思是先等等,看那二人離席時間多長, 以及是否會一前一後歸席,但這還沒等多久,有人又湊到楚軒身邊說了什麼。
楚軒神色不變轉頭吩咐他身邊一直站著的言越,言越跟個木頭一樣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但他在聽從楚軒命令之後也很快離場了。
容昭現在十分篤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今日宮內戒備森嚴,還能夠有什麼意外發生不成?
容昭不敢輕易離開大殿 ,自然也不能第一時間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