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吸引來自奇怪的“血脈”。
說到底他們追求的不是容昭這個活生生的、有獨立人格的人,他們所執著的是那一份“血脈”,至於這個血脈擁有者是不是容昭,根本就不重要。
就如同蘇木一樣,那麼多年幻想的溫柔的女性蜂後形象一朝成了一個年輕的清俊青年,蘇木哭得真心實意,這足以說明他們執著多年,已經到了一種“幻想”地步。
這也是容昭從來沒有將這些蜂族的示好真的放在心中的原因。
他們的“愛慕”對容昭來講隻是麻煩,不過容昭也不否認在最開始他也有過瞬間的“亂花漸欲迷人眼”之感,但隨著時間推移,容昭能很清楚認識到這一點。
容昭不認為這份免費的饋贈是他重生後給的“金手指”,這種“血脈”特征是突然出現在他身上的,他仔細追憶,可以確定不論他穿書前還是穿書後,根本不可能與“蜂族”有交集,所以這突然出現的“血脈”,它也能夠在某一天突然消失。
現在他能夠利用這一點優勢從蜂族嘴裏套出有關“人藥”或者蜂族內的事,但容昭也預料過但凡這一份優勢消失,蜂族若是大氣點可能會自行退去,若是遇到些極端的,容昭懷疑他們估計得報複他。
想到這兒,容昭也說:“我以後會離他們都遠點。”
應該了解的信息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如果有機會再見到朝華,他一定要問清楚怎麼脫離蜂族,這特殊體質留在他身上就是個不安全的隱患。
不,他現在就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容昭直到現在都無法忘記鮮血的腥臭與溫度,那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他的噩夢。
容昭想了會,低頭對容桓道:“對不起,我這種體質帶來了這些潛在的麻煩……”
“這並非是你的問題。”容桓打斷容昭的話:“而你並不需要為這種事情對我道歉。”
容桓從容昭的腿上直起身來,借著室內暖色的光,容桓給了容昭一個無法拒絕的擁抱,容桓的擁抱那樣有力,讓人無法忽視,帶著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容昭靠在容桓的懷裏,嘟囔了一句什麼,容桓沒聽清。
容桓笑著問:“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想說明天家主一定要把我走哪兒帶哪兒。”容昭伸出一隻手比劃了兩下:“最好拴在褲腰帶上。”
這話讓容桓笑容更深,他抓住容昭亂揮舞的那隻手,把那白皙的手指捏住,然後將自己的手指擠進容昭的五指縫間,兩人的手因此十指緊扣。
“我肯定會一直帶著你。”容桓知道容昭在擔心什麼,他也能夠看出來容昭平靜之下略微焦慮的情緒,所以他故作輕鬆般地問: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腰帶?要不要我明天多帶一條?”
容昭知道容桓這是用開玩笑的方式來幫助放鬆他緊繃的精神狀態,他確實有被撫慰到緊繃的情緒,他也順著容桓的話去回答,並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那我要給家主挑一條金腰帶,看上去特別俗氣又特別貴的那種。”
容昭說完這話想象了一下容桓佩戴金腰帶的模樣,覺得太離譜了:“金絲腰帶好像和明天宮宴你要穿的衣服不太搭,還是算了……”
容桓很直接:“不搭也沒有關係,隻是看上去不太好看,沒有人會說什麼的。”
“他們會背地裏嘲笑你審美不好。”容昭故意壓著嗓子模仿了一句:“沒想到容侯審美差成這樣,真是粗俗。”
“但那是你給我挑的。”容桓垂眸,很認真:“可是他們沒有,尤其是趙頌沒有。”
這話真的把容昭逗笑了,容桓怎麼還跟趙頌比上這種事情了?
容昭越笑越覺得開懷,他伸手抱住容桓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主動湊近去吻容桓的唇。
然後他得到了容桓溫柔的回應。
夜風吹動了廊下的珠簾,珠簾相撞的叮鈴,遮掩了那親吻間的聲響。
夏日的夜很安靜,卻也熱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