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代的夏並不算特別炎熱,但若無什麼要事,白日出門的人也還是極少。
容昭在府內待了一整日,趙頌也是如此。
不過趙頌雖沒出門,忙的也不少。
“今天他們好像很忙?”
趙頌看著手裏的消息,有些驚訝。
容家派人盯了他,他自然也派人盯了容桓那邊,監視這種事情可能他們互相都知道,但就看雙方誰的人更有用,正如容桓那邊知道趙頌這邊今天很安靜,趙頌能知道容桓那邊今天忙了一天一樣。
趙頌看了半晌,隨意把手裏的東西丟在案上,隨即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一邊揉一邊問決明:“事情安排的怎麼樣?”
“暫時沒有出差錯。”決明簡略彙報了一下進展,但在說完這些後,他有些遲疑,猶豫許久後還是選擇問:“我們安排這些,真的要瞞著……”
他後麵的話還沒有問完,趙頌就不耐煩打斷他:“鍾離舸目的跟我們不一樣,現在就是帶走蜂後的好時候,不能再拖了。”
決明其實一直不能理解趙頌嘴裏說的“目的不同”,畢竟當初讓族人外出尋找蜂後的也是鍾離舸,作為蜂後注定的另外一半,鍾離舸的目的怎麼可能與他們不一樣呢?
這些事情決明想不明白,但看著趙頌一副“再提鍾離舸就發火”的樣子,他還是忍住了追問,不過就算不問有關鍾離舸的事,他也總要問問容昭相關的問題。
“小公子的喜好我們還沒有摸透,需要為小公子準備的隨身物品還沒有置辦。”
自從上次決明一不留神用族內的“陛下”稱呼容昭被趙頌懲罰後,他就隻用“小公子”來指代容昭:
“容家很嚴,我們的人透不進去。”
他們計劃將人給拐帶回他們這一脈的地盤內,但是路途遙遠,準備的東西肯定不能光往精細準備,還得討好容昭,讓容昭歡喜。
可容昭的喜好確實難以摸透,坊間能夠查到的那些都是些風言風語,容昭的一切被容桓捂得嚴嚴實實,窺探者無法見得一絲縫隙。
“罷了,之後試探一下再確定。”
趙頌放下了揉按穴位的手:“實在摸不透就按最舒適的去安排,以後時間長著,總能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麼。”
說到這,趙頌明顯的愉悅起來,他打定“偷走”蜂後這個主意開始就一直情緒高漲,主要是幻想過未來的生活後他實在是高興,做什麼都非常亢奮。
趙頌從櫃子中抽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信件揣入懷裏,在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這才吩咐決明跟他一起去見鍾離舸。
他當然可以隨時離開帝都,但他需要一個理由在鍾離舸那裏過明路,不被鍾離舸懷疑。
之前楚軒為了表達對鍾離家的重視,專門讓鍾離舸住在宮內,雖然最近宮內外戒備森嚴,但他們一族經營多年,入個宮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
入夜後的宮廷並不是處處都點了燈,鍾離舸住的是平時偶爾給來不及出宮的臣子們住的宮殿,現在不是什麼大宴期間,零零散散的宮燈點上,倒顯得冷清。
趙頌來時鍾離舸恰好麵含笑意地從外歸來。
最近鍾離舸不能出宮,他是在宮裏和誰碰麵了?
趙頌不知鍾離舸去了什麼地方、遇見了什麼人,趙頌隻知道他這是撞見對方心情不好的時候了。
私底下的鍾離舸並沒有明麵上那般溫和,他本身是個冷漠的人,溫和的偽裝是對方迷惑人的工具,這人還與普羅大眾不同,平常人私底下生氣便是生氣,高興就是高興,但鍾離舸恰恰相反,但若是沒有外人在場對方還這樣笑,隻能說對方心情不是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