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要同鍾離舸太親近。”
憋了許久,季澤說出這話來。
容昭知道季澤和容桓談了一些交易,如今他們算是一條線上的人,更不要說他與季澤都算得上事件最後的受害者,他們自然應該是一條心的。
“這不是我可以控製的。”容昭帶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詢問:“今天這個是什麼情況?”
作為彼此的盟友,季澤倒是沒有對容昭隱瞞什麼。
“昨天在畫舫刺殺的那刺客咬出了上頭的主子。”季澤說到這兒,朝容昭招了招手,示意他貼過來點兒。
容昭如他所願湊近了些,季澤壓低的嗓音順著他說話間溫柔的氣流一起吹到了容昭耳中。
“咬出了頂頭主子是個女子,但我出來前看到陛下臉色十分難堪,估計是懷疑到了昭慶。”
本來季澤也沒有聯想到昭慶的,很多女子都有能力做很多大事,本朝也有不少女侯。
但是季澤一看楚軒那個不對勁的臉色,他就知道,楚軒肯定是懷疑到了昭慶身上。
因為如果懷疑其他人,楚軒不可能臉色那麼難看。
而以之前楚軒依賴昭慶的態度來看,楚軒能夠第一時間懷疑是昭慶下手,那就證明昭慶是做了什麼,或者是有人在楚軒麵前提了什麼昭慶的壞話,而這些東西都被楚軒聽了進去。
所以才會導致現在一聽那刺客咬出的頂頭主子是個女子,楚軒就臉色大變。
這消息屬實是炸裂。
季澤其實也很納悶,他算得上重生,自然也了解一些事情,上一世直到他死、容桓死、容昭死……最後昭慶都沒有任何異常,這一世發生的太多事情 ,都超過了可控製和預測的範圍。
容昭得知這個消息後,臉上也難掩驚訝。
喜怒不形於色也是容昭剛學會的技能,但季澤所說的這個消息實在太離譜了,他也一時間沒控製住。
如果刺客真的是昭慶派的,昭慶這是在做什麼?殺掉楚軒另立傀儡?可關鍵是現在帝都根本沒有皇子可以用啊?
想要自己當女帝?雖然本朝還算開明,女子有能力稱帝也並不會被人詬病,但昭慶沒有這方麵的才能展示也沒有相關名望 ,臣子們也不可能擁護她。
楚軒一死,唯一可能繼承皇位的最佳選擇,隻剩下遠在北地的成王。
昭慶與成王的不合並不是明麵上的不合,嚴格來講都算得上不死不休,所以昭慶這樣做, 圖什麼呢?
很快,容昭想到了一個變量。
他想到了上次跟容桓見到的,那個本來被記載死去的人,那個昭慶最敬仰的哥哥,那個上輩子他死前,碰見的“先帝”…
容昭猜測,這些事情,很可能就是因為他回到帝都而引起的。
對方提議讓容桓犧牲容昭來把所有的事情“歸正”回去,但是容桓拒絕了。
當時對方還態度和緩,沒有什麼壞心思的樣子,但保不齊這次就是對方動的手…
容昭心裏想了很多,但是他知道這些東西隻能跟容桓談。
“我得回家與家主細說此事。”
“是得說…”季澤不知道容昭心裏都想了些什麼,他指了指小亭子裏的凳子,示意容昭坐下,他撩開自己衣擺豪邁一坐,一邊道:
“我現在也不方便與容桓接觸,我將今天的細節告訴你,你回去轉達…”
這個信息很重要,如果昭慶真的插手進來,那帝都的水,可就更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