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其實很不喜歡和這些人坐在一起,尤其是在他經曆了那些“夢”之後。
畢竟沒有人會對上輩子算計自己的人抱有積極的心態,而他之所以大費周章邀請這些人,也不過是為了吐心中的那鬱悶氣。
容昭欺騙了他,這個事情本身比他發現周圍這些人都希望自己出事還要讓他更加在意。
所以他會找齊這些人,想給容昭一個難堪,就跟幼稚的報複似的,扭曲了情緒的行為透露出季澤自己都厭惡的內裏。
而自容昭說要去”更衣”後,季澤就更加不關心這屋子裏其他人了。
顧長裴在與鍾離舸寒暄,而趙頌百無聊賴低著頭擺弄棋子,唯獨季澤,他實在是坐立難安,容昭才剛剛離開一會兒,他就十分不舒服 。
而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人回來,實在坐不住的季澤借口離開了屋子。
季澤順著走廊走到後院,正好看見容桓的心腹容一。
那個男人似乎剛剛處理完什麼事情,神色冷然地經過回廊,季澤嗅覺靈敏,在二人擦身而過的時候,他聞到了血腥味。
季澤當即就跟了上去,而對方很快發現了尾隨的季澤。
季澤做的大搖大擺的,想不發現都難。
而容一又無法立刻對季澤做些什麼,正當容一停在樓梯口這裏站著不打算暴露自己主人所在包廂的時候,容桓所在包廂的門卻打開了。
出來的人正是容桓。
他懷裏抱著一個人,那人麵容靠著容桓胸膛,瞧不起清容貌,頭發披散開來辨不出男女,時下有些廣袖寬袍又是男女同款,很難從外袍上辨別性別。
若非季澤認得容桓懷裏抱著的人穿的就是容昭今日穿的那身,他還以為容桓這是有了新的小外室。
若是真的有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原諒容昭他們對自己的欺騙…
在那麼一瞬間,季澤心裏是這樣想的,但是很快他便認出容桓抱的就是容昭。
季澤這下可不管什麼容一了,當即就追了出去。
“容桓!”
季澤追出來的時候容桓已經將人抱上了馬車,而季澤身手敏捷地跳上馬車車沿,在外喊著容桓的名字。
容桓顧慮著容昭,又擔心季澤在這裏喊自己引起旁人注意,故而讓季澤也進了馬車。
馬車寬敞,而今日容昭蜷縮在容桓懷中,對麵還坐了個季澤,都不顯擁擠。
季澤上了馬車後就一直盯著那被容桓小心抱在懷裏的人。
季澤喜歡容桓,此刻瞧見容昭窩對方懷裏,他心裏怪怪的。
但他現在又生不起嫉妒容昭的心來,他對容昭感情複雜,此刻頗有些糾結。
容昭在剛剛跌跌撞撞回包廂後就有些受刺激過度的表現,那種被壓在小黑巷子裏差一點被強暴的事情讓容昭又驚又嚇得,而作為一個在現代生活了那麼多年,連雞都沒有殺過的人,一下子殺了人,給容昭的衝擊有些大,他竟是一時間急火攻心暈睡了過去。
容桓很是擔憂容昭情況,攬抱著容昭的姿勢和抱著什麼奇珍異寶似的,他偶爾還以額貼貼容昭的額,想確認容昭是否發熱…
不管怎麼樣,容桓的舉動自然又流暢,一看就是經常如此…
季澤又有些酸溜溜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酸誰。
他想引起容桓的注意,於是主動說:“我知道一些事情,是有關你們兩個安危的,有人現在在背後謀劃殺你的事情,你對這個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