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帝都,趙頌隻得稱呼鍾離舸為主人,他表示疑惑:“盡管來遲了,天性卻難以違背。”
蜂後喜愛他們的氣息,這是不可避免的,趙頌清楚記得容昭喜愛他身上的味道,可以說用自己氣息吸引另外一個蜂族人的手段有些下流,但不得不說這是個非常好用的手段。
趙頌說起他上次用氣息吸引容昭的事情,一側的蘇易有些妒忌,又酸又澀說了一句:“用這種手段真的下流。”
這種行為若是換算成正常人類來說,就是在心儀對象麵前賣弄自己矯健美好的身體一樣,以此吸引目光。
被說這種行為下流,趙頌也有些不好反駁,因為上次鍾離舸也如此“批評”過。
不過趙頌並不知道,鍾離舸自己也這樣做過。
他見到容昭之後沒有控製住,便如此做了。
同樣“下流”的鍾離舸對於蘇易的話沒有任何不適,他隨後撥弄了一下花瓶中青色花朵柔嫩的花瓣,輕聲說:“他很喜歡容桓,所以不論你們做什麼,都很難。”
“那我們什麼都不做麼?”蘇易十分不甘心:“我們明明準備的很齊全,可是蜂後卻不知道為什麼落到了容家。”
他們來遲了,一切都被容桓占了先去!
蘇易不甘心,而一側的趙頌雖然沒有說話,但很顯然他心裏也十分複雜,同時也是如此認為的。
他們總不能將容桓一起帶回蜂族吧?
先別說容桓肯定不會跟著他們走,就算容桓跟著一起回去了蜂族,以容昭那麼喜歡容桓的表現,容昭也不可能接受他們。
若是如此,他們依舊還是隻能遠遠看著蜂後,卻不能接近蜂後。
鍾離舸抬手抽出了那剛剛被他撫摸著花瓣的青色的花朵,他溫雅的麵容之上始終掛著清淺笑意,溫柔而又包容,在恍然之間竟然會給人一種好似容桓在笑的感覺,他們之前在某種時刻的的氣質實在是太過相似了。
而此刻,鍾離舸將那從花瓶中抽出的花隨意丟在了一側,轉而拿起了一枝紅色的、多層柔嫩花瓣層層疊加的花朵,鍾離舸端詳了這朵紅色的花好幾眼,然後將其小心插入了花瓶之中。
“心有所思,便有所念。”說著,鍾離舸將那花朵細心的擺了一個方向,將這瓶中插花變得更為和諧了些。
而他說話的聲音溫柔,連帶語氣也是不徐不疾:“就如同這花一樣,去掉去舊的才可以填入新的。”
他回頭看向屋內的兩個同族,以一種十分平常的語氣問:
“好看嗎?”
鍾離舸在問話。
“好看。”
趙頌與蘇易異口同聲回答。
鍾離舸屬於蜂族地位最高的那個,更是蜂後正經的另一半,他不論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這些蜂族都會服從。
就算那插花插的一塌糊塗,他們也會說好看。
不過那白玉瓶子裏的花插的還算好看。
得到了這個回複,鍾離舸喟歎道:“花是這樣,人也是這樣,若是到最後他隻喜歡容桓,無任何轉圜,那就隻能額外想些辦法了。”
鍾離舸說的溫和,不像是說著染血的事情,更像是要折下一朵花,別下一片葉子一樣。
若是實在帶不走,將其所思斬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