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夢異常真實,若非容桓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睡前是將某個人攬入懷中的,他怕真的會被夢中場景驚的難以平靜。
容桓不太喜歡血腥味,連帶著也不是特別喜歡雨夜,而在夢中,那就是一個雨下的很大的雨夜,他所夢見的“容昭”,對方站在廊下看雨。
夢中是冬天,雪還堆積在院子中,而又下了雨水,更是寒冷。
夢中的“容昭”身上有著現實中容昭並不存在的脆弱與迷惘之感,這可以讓容桓輕易認出夢中的人並非他所知的那人,而看著夢中這個“容昭”眉眼間都是濃愁,容桓恍若幽靈般站在一側,若有所思。
容桓在此刻便認為,他所夢見的應該就是季澤所說的那本汙穢話本中的內容,按照季澤所說的,會有人在這雨夜闖入,對“容昭”施不軌行為...
正當如此想著,回廊之下走過來一長身如立之人,在看清楚夢中人麵容之時容桓大驚。
季澤並沒有寫話本描述中那人是誰,而他怎麼會平白帶入顧長裴的臉?!
這讓容桓有些驚疑不定,而那靠近的男子確實是顧長裴無疑。
這個時候容桓發現他夢中所處的,不是自己府邸,而是一處雕梁畫棟之所,四處皆是雅致,而擺放之物都頗為華貴,細看之下,容桓才辨別出,這是顧長裴的府邸,容桓與對方關係交好之時,也是多次去對方府邸做客的。
季澤寫來的信裏並沒有細寫任何東西,但容桓這個夢卻將那些沒有被寫下的東西一一補齊。
眼看著顧長裴從回廊走近,十分自然的摟抱住廊下觀雨之人,哪怕是在夢中,容桓的額角也是“突突”跳個不停。
容桓知道夢裏他看到的這個渾身憂鬱,自帶魅色的人不是他的阿昭,可那人也生了那樣一張臉。
夢中的顧長裴攬住“容昭”之後就在對方耳邊貼著說話,這是容桓的夢,容桓自然是聽見了那些曖昧低語是什麼。
“你昨日被陛下派去侍奉了其他臣子...是哪個臣子居然讓陛下願意將你送出去?”
顧長裴把玩著“容昭”的手指,而“容昭”的臉色有些發白,對方抿了抿唇,沒有說一個字。
而顧長裴也不在意,他語氣慢慢悠悠的,顯然是早就知道那個人是誰。
“鍾離舸對吧?最近就他來了帝都...”
說著,顧長裴反抱著“容昭”腰間的手往上猛然掐住了那段白生生的脖子,直叫“容昭”掙紮著揚起了脖子、頭部往顧長裴懷中靠去。
顧長裴的語氣還是溫柔如舊,好似和他最愛的情人說著話,溫聲細語的:
“鍾離舸怎麼樣?他對你溫柔嗎?你喜不喜歡他?”
每問出一句,顧長裴那隻手就用力一分。
“想知道為什麼之前陛下那麼忌憚他,如今卻心情好將你送他麼?”顧長裴笑了笑,有些殘忍道: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本來陛下不喜他,但他和我們一起合力誅殺容桓,陛下也多對他有了些好感呢。”
此話一出,被掐住脖頸的人掙紮的更加厲害,而顧長裴在那人已經憋得通紅的側臉偷香了一口,慢悠悠說出了下半句話:
“容桓實在是太礙事了,現在容桓死了...子宴,你成為了容家的新家主,你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