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弱、不耐折騰的容昭哪裏知道別人腦海裏都想象到這種地步了?
他隻是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揚起脖子,讓容桓幫他遮蓋那些痕跡。
而兩個穿著官服的男人圍著一個圓形陶瓷脂粉盒確實是讓人有些難以想象的。
容桓瞧了瞧盒子裏的膏狀體,再看了眼容昭白皙的膚色,他有些後知後覺明白,原來女子的脂粉也是要分顏色的嗎?不然像容昭這種白皙膚色用上他手裏這盒,會變得更黑上一些吧。
不過眼下也來不及再換,容桓挑起些許那些膏狀體,拿著一個小撲子著蓋著那塊吻痕。
容桓做這種事情也很細致,在遇到暈染不開的地方時,對方便伸出指尖在那塊地方輕輕揉動。
容昭瑟縮了一下,有些不大好意思:“家主,可以不用手指嗎?”
容桓有些無奈:“這裏,抹不勻。”
這頗有些煎熬的遮掩之舉並沒有持續多久,等到弄完之後容昭扒著銅鏡去看,那些痕跡已經不見了。
這個時候容昭才安心下來。
畢竟現在天氣回暖,也沒有辦法穿高領,他要是真的頂著吻痕去宮內當值,他怕楚軒那個本來就腦子不清醒的突然發瘋。
容桓將那脂粉盒子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之上,有些滿意的捏了捏容昭的領子,將那剛剛因為遮蓋脂粉而扯開些許的領子給理好。
“好了。”
他們之間的相處感覺如同多年的老夫老妻,自然又尋常,容昭從中感受到了他一直所缺失的某種東西,突然間,他抬手抱了抱容桓,將昨天晚上因為情動而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告訴了容桓:“有些事情我礙於某些限製無法告訴你,但我想說,我來的那個地方,沒有在你身邊好。”
聞言,容桓有些微愣,他克製住自己想親吻容昭的念頭,隻摸了摸對方的長發,聲音裏帶著笑意:“我很高興。”
很高興你認同我,選擇我。
...
今日容侯似乎心情很好。
這是今天上朝的時候,站在容桓身邊的那些大臣的共識。
而因為容桓是文臣,季澤是武將,季澤與容桓所處的隊列並不一樣,季澤並沒有直觀的感受到容桓身上散發出來的愉悅心情,但作為容桓的愛慕者,季澤還是很明顯的感受到容桓今天笑容似乎變多了有些,雖然容桓的笑容淺的很難以捕捉,但這怎麼會阻礙到季澤的觀察呢?
季澤有些好奇,說起來他發現最近容桓對於自己的態度似乎鬆動了不少,季澤覺得下朝之後他還是得去容桓身前晃晃,如果能夠旁敲側擊出容桓高興的原因來那就更好了。
相比容桓與季澤的心情不錯,坐在上端的楚軒精神就有些萎靡了。
前些天他摔的那一跤傷了骨頭,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也才養了沒有多久,喝藥本來就喝的他頭疼不已,今日好不容易儀態無誤來上朝,又見到容桓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楚軒便覺得有些堵心。
他總覺得自己摔的太過巧合了一些,但這種事情沒有證據的話再怎麼懷疑都隻是猜測。
而本來這就夠讓他心裏不爽,而等到要散朝之時,想回去偷懶摸魚的楚軒就聽見顧長裴道:“臣有些要事需同陛下商議。”
楚軒正打算大手一揮準許,可不曾想容桓居然也來湊熱鬧:“臣亦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