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依舊是一身非常精致紅色錦袍, 麵如冠玉,色若好女,看上去就是一個格外招人喜歡的少年模樣,無害得緊。
容昭到的時候,對方在會客廳外的屋簷下仰頭看著雪。
容昭放輕了腳步,並沒有第一時間過去。
冬日裏,有三兩隻麻雀在屋簷下刨食,而蘇辭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錦袋裏取了些許鬆子類的幹果,容昭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蘇辭腰間掛的好幾個錦袋裏居然有一個還裝了幹果,沒有想到蘇辭居然是個悄悄吃這些小零食的人。
倒是有些反差萌的感覺在這裏麵。
蘇辭懶洋洋的將那些本來就剝幹淨了殼的幹果撒了些在雪地裏,那些麻雀警惕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蹦了過來,小心的覓食。
紅衣白雪,向來是冬日裏亮眼的存在,而蘇辭容貌不俗,對方站在那裏含笑喂食著幾隻灰撲撲的麻雀,看上去就是個芝蘭玉樹的小公子,渾身上下都好似沒有經曆過世俗浸染的純粹。
此刻連容昭都有些恍惚,他從別處打聽到的蘇辭在情事上的隻言片語是否屬實。
因為此刻的蘇辭看上去柔軟又無害,純粹又幹淨,一點不似宋循話裏那個在府內和禁臠不顧外人就擁吻的人。
對方這種人也養男寵啊…
蘇辭丟完了手裏的幹果,正打算惡劣的將那些已經對他放鬆警惕的麻雀再給嚇得魂不附體,他最喜歡的就是裝著無害靠近獵物,然後讓對方放鬆警惕,最後才將對方嚇得心肝俱顫。
不過他還沒有這樣做,餘光就瞥見了一抹淺碧色衣角。
蘇辭記得,容昭愛穿這個顏色。
淺碧色是個很難駕馭的顏色,索性容昭膚色白皙,穿上碧色後顯得就和個小謫仙一樣,引人攀折。
他就喜歡這種脆弱的可攀折感,沒有什麼比征服枝上月更美妙的事情了,況且——
這個看上去的枝上月,隻是空有外貌,性子卻挺軟,傻乎乎的,比較好操控。
蘇辭笑著轉過頭和容昭打招呼:“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
對方說話的時候帶著軟綿綿的感覺,和某種溫順的小動物一樣,輕易就可以獲得別人的好感。
不過容昭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防備,這種可以輕易獲得別人好感的人一般情況下背地裏發起瘋來會更加可怕。
“小侯爺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容昭一邊不著痕跡的躲開蘇辭意圖過來攬住他手的動作,一邊將人往屋子裏引。
“是好久沒有看見你,想你了。”
等到他們兩人都入座後,蘇辭半探過身子來說著一慣的動聽話,對方還說:
“我聽說你腳受傷了,也沒有及時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
容昭這些天連蘇辭這個人都沒有想起來,他怎麼會怪對方?
他搖頭,算是很禮貌的回複:“蘇侯爺有自己的事情,我這裏的事情也不打緊。”
容昭才懶得在意這些人的想法呢,不過他還是再問了一次:“除了這個事情呢?小侯爺是來找我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容昭,最近天氣好些了,雨水那日你要同我一起梅園賞梅嗎?”
蘇辭拋出了邀請意願,一雙漂亮的貓兒眼裏是亮晶晶的期待之意。
雨水節氣這日一般會下雨,不過微微細雨中撐傘出行是這些貴族間的一種樂趣。
雖然容昭現在挺想在蘇辭這裏得到些什麼,但是這不代表他會想要和蘇辭單獨出去,這不算什麼矛盾的事情,況且容昭自己住的院子裏就有很多梅花,故而他對梅花興趣並不大,所以他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的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