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話帶著鼻音,是在外凍了一夜凍感冒了。陸一盛還聽他說要走,厲聲喝道:“陸途!你到底發什麼神經?!”
陸途沒吭聲,徑直走到書桌前提起背包,剛要背上,又想起什麼,倒轉背包把裏麵的物件都倒出來,隻拿起了錢包手機,“都還給你。我要走了,你讓讓。”
陸一盛先是擔驚受怕了一早上,人回來了又莫名其妙地被分手,陸途是生來克他的,對上他什麼情緒都能飆向極端,此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氣到失去理智,真的把人按到床上。
陸途一雙手在半空胡亂掙紮,陸一盛鉗住他一對細瘦的腕子,“走?你那麼傻,能走去哪裏?你就留在我身邊,哪裏也不準去!”
“對。”陸途突然安靜了,“我向來是很傻的。”
是個十足的傻瓜,等了你那麼多年,以為你會回來接我。陸一盛說得對,他能走去哪裏?他是為了他才變成人的,除了他,哪裏都不是家,可是他已經把他扔了。
昨晚在外麵已經哭夠了,現在再見到陸一盛他也沒有眼淚,隻是疲倦地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見到,什麼都不想回。他會解釋清楚的,不過不是今天,也不是麵對麵。他很累,和陸一盛在一起多一秒他都喘不過氣。他不是個人,他隻是個沒腦子的玩具,隻為了主人存在,結果主人說不要他了,那就請行行好,“讓我走吧。”
陸一盛沒有回話,俯身吻住他。
陸途太怕陸一盛親他抱他了,咬緊牙關不讓他進來,扭著身子想要逃開。陸一盛發了狠,跨跪在他身上,開始解自己的皮帶。他本就比陸途強壯,還在上借著力,單手就將陸途桎梏於床。這可憐孩子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雙手雖已被皮帶束起,還在奮力想要掙脫。陸一盛俯身咬住他的脖子,他當然不舍得用力,可這動作著實把陸途嚇壞了。野獸吃兔子,就專挑這處咬,動脈咬斷,一招斃命。
陸一盛原是這等劣質的貨色。
陸途被迫與他接吻,感覺到衣服一件件被扒下,冷空氣層層侵襲他的肌膚。陸一盛感覺到他在發抖,從床頭取過遙控調高溫度。陸途被脫得隻剩一件單薄的襯衫,兩條白淨的腿緊緊貼在一起,不肯分開,被陸一盛暴力就範。那一處從未被碰過,關得很緊,陸一盛用手指在外輕探,毫無準備根本進不去的。陸途受不來這羞辱,嗚咽一聲,終於哭出來。
怎麼就到這一步了?陸一盛看著他眼淚滑落,這可是他放在心尖上愛的小東西,磕了碰了都心疼,他竟敢傷他。
他默默解開皮帶,陸途的手腕已被勒紅,他想捧起來看看,被他一把推開,“別碰我!”
“不碰你。”陸一盛這才開始害怕,害怕陸途真的生氣,再沒有和好的轉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命中注定,不能放走,絕對不能,“是我衝動了,小途,我隻是怕你離開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有什麼誤會,我們當麵說清楚。”
陸途躺在床上,盯著陸一盛看。這眼本就帶淚,此刻更透著無限哀傷,“沒有誤會,你喜歡陸途,卻把真正的它給扔了。”
“我不明白。”
陸途開始解衣扣,從上到下,一顆一顆,指尖在顫唞。拉開襯衫,猶如打開過往。陸一盛的雙眼驟然結冰,從心寒至全身,“這、這是怎麼回事?”
一道傷口,從心口到腹部,極長極深,這麼可怕的創口,是要把他內髒挖出來嗎?他無法想象陸途是怎麼活下來的。這是哪家醫院做的手術?怎麼連針線都沒拆,就這樣一直跟著他,會發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