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校園,人類的氣息所剩無幾,北沢一遍往學校邊緣的森林走去,一遍感受著那遠遠墜著他的幾道人類氣息是否有跟丟。
當然,他也沒忘抽空給玖蘭樞發消息,讓他記得過來領人,不是他就是那幾個想要偷襲他的獵人,或者兩者皆是。
明明吸食了那麼多夜間部血族的血液,北沢非但沒感到的身體開始恢複,甚至覺得自己身體仿佛人類得病般,頭暈目眩的疼痛似要將他吞噬,他記得在他成為人類奈良蒼介時曾患過感冒,那時候的他也和現在一樣的難受,每天都覺得自己要昏死過去,可是血族不會感冒,北沢默默想著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行進的步伐愈發愈慢,直至北沢確定周圍除了他和這幾個獵人以外別無他人,他才徹底地停下了腳步,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又覺得張嘴的動作扯到了喉嚨,又默默地閉上了嘴。
北沢站在原地不動的行為,那些個獵人顯然察覺到北沢發現了他們,遂也不再隱藏,坦然地從隱蔽處走出。
“北沢蒼介。”有人念著他的全名,說出了和之前獵人說的如出一轍的罪行。
又是一樣的對話,北沢都懶得理會他們了,難道說吸血鬼獵人抓人前這是必須要走的一個流程嗎?
北沢沉默的表現似乎激怒了男人,在男人的眼中這是北沢狂妄到不屑一顧的表現,吸血鬼獵人與血族之間本就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僅僅一個微小的環節就會將事情發展到不可回旋的地步。
“我最煩你們這些獵人,要打就打,別在這裏囉囉嗦嗦——”北沢幽幽地歎了口氣,一副真拿你們沒辦法的樣子,說道:“浪費我的時間。”
“你這家夥說什麼?!”其中一個男人怒道:“你以為你能打得過我們四個人嗎?”
“打不打得過不是靠嘴說的。”北沢一派淡然的模樣,令在場的四名獵人不禁心生警惕,在等著他使出什麼陰謀詭計,早在被北沢順利放走的那個獵人口中,他們得到了最為準確的情報,眼前這個看著病弱無比的男人竟然是個Level A級別純血種血族,本該是在元老院赦免名單上的血族卻上了吸血鬼獵人的獵殺名單,真是令人諷刺不已。
誰料,北沢一動不動的架勢看似胸有成竹,然而是在拖延時間等著玖蘭樞過來撿人。不同於刻在血脈中天然畏懼的血族,吸血鬼獵人對血族的恐懼是從實戰中被一點點磨滅,每個人成為吸血鬼獵人的理由大不相同,不過對血族有著強烈恨意的獵人絕對占據極大多數。
“如果你們沒事的話,那麼我要走了。”四名獵人和北沢一動不動地對峙著,受不了這尷尬的氛圍,北沢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抬腳作勢要走。
“不能在這裏放過他!”情急之下,一個獵人喊道,在這個遍布血族的校園裏,想要抓住北沢單獨的時刻是多麼的難得機會。
砰——
獵人的喊聲完全被另外一個女獵人發出的槍響蓋過,女獵人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竟然和男獵人喊出的時機重疊。
左輪\/手\/槍發出的木質子彈沒入了北沢腳邊的地麵上,北沢挑高了眉,問道:“你們這是?”
“不許動。”女獵人高舉著手\/槍,沉著冷靜地說道。
“很遺憾。”北沢輕聲笑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可是你沒有這個權利命令我。”$$思$$兔$$網$$
男人的聲音猶如鬼魅般,仿佛左右聲道來回切換般,從極遠的距離直接逼近,女獵人原本就萬分警惕著,倏然一張湊近放大的俊臉,驚得女獵手舉著左輪\/手\/槍的手猛地抬高扣動了扳機,手腕處傳來一陣噬骨的痛感,槍聲過後,克製血族的木質子彈並沒有擊穿眼前的血族讓他成為一團砂礫,男人極為迅速抓住女獵人手腕的動作致使槍口偏離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