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儀難得正經了些,“此事隻能靠她自己。她心性極韌,又有法物護心,若是”

他望向殿門,接著道:“若再有人叫醒她,不是不能反轉局麵……”

“哼!你們能待幾時?”

殿外。

白棠依舊在高處,但凡能見之處皆已被她夷為平地,一眼望去猶如荒漠。

而在腳下,除以琉璃天玄淨尊殿以外的土地更是凹陷數丈。

白棠本有意再攻,但扭頭見遠方有人飛來,又想幾次攻擊無果便不再執著於此了。

她回望淨尊殿,冷哼一聲,飛向東秘西部,勢要將所有封印破開!

……

另一邊。

秋顏寧見光柱衝天,就往發光處去。

但還未到,她就看見海中有魔物。那魔物掀起巨高的浪,不過好在被幾名修士擋住了。

而在前方——

秋顏寧仰望那快入雲頂的巨魔。

她不禁想起當年在央國風辛墓的壁畫。同樣是赤眼,同樣是戴骷髏冠,可起勢卻與壁畫截然不同。那巨魔神色淡淡,威壓在無形之間,人仿佛是他掌上螻蟻,一瞬之間便會被它碾碎。

這七十多年來她見過許多,但從未見過這樣的邪魅。

不遠處,一眾修士正在抵禦二魔。

秋顏寧快步上前,而巨魔撚起塵土一撒,無數形狀扭曲的小人便衝向她們。她以拂塵打散小人,上前問:“這位道友,不知此處發生了何事?”

修士瞪大眼,急道:“你竟不知!都破封了!”

秋顏寧來不及驚疑,這修士的話剛一落,她就已取出卷軸。隨著卷軸展開,那二魔便被收入其中。

她卷好卷軸,這才繼續問:“此處是何方?”

修士剛鬆口氣,聽她這話,麵露難以置信,“你既到此卻不知何處?這裏是伽葉戛!”

伽葉戛,她入上界那門正是在此。

秋顏寧接著又問:“既然破封,那其他道友今在何處?”

提及破封一事,這些修士皆是抹淚歎氣。那修士以為她剛出關,見她又是女修,便態度緩和了些。

他聲音哽咽道:“都往西往中部去了,那兒的魔更多,死的修士也多。”

秋顏寧腦中嗡嗡作響,也不知白棠如何,她留下一句多謝,燃符離去。

封印

來到央國,她去了秋家。

一入家門, 蘇殷便紅著眼眶來迎, 她拉住秋顏寧的手道:“你這孩子, 怎才回來!”

秋顏寧也是急, 忙問:“娘, 白棠她們去了何處?”

蘇殷道:“白棠也來過,卻沒說去向。你大哥與顏華去了中部, 錦眠、嫣兒、茹清在南,至於景鑠…他在西。這幾個你倒不比擔憂, 倒是白棠那孩子……”

秋顏寧思緒極亂。

分明她可以極為鎮定的應對, 但唯獨白棠……似乎這些事一旦與她有關,她就會手忙腳亂, 失了分寸。

三個方位不知趕往何處,但隨即她又鎮定了下來。回憶離時,她曾留給白棠香囊, 故此物已不同以往,有護心之用。白棠體質易被奪舍, 又與她的本魂相連。當初, 她製作之時沒少下功夫。

她怎就忘了通過香囊,她可以尋到白棠的位置呢?

秋顏寧敲了下額, 試著一尋,結果卻出乎意料。

身旁的蘇殷見她表情不對,忙問:“怎麼了?”

秋顏寧道:“她在往西北。”

蘇殷聞言,也是一蹙眉, “難不成西北也破封了?可……”

秋顏寧心中升起不詳之感,莫名覺得難受,又覺得身子發寒,就如原先的寒症。她愈發感覺到白棠情況不對,不等蘇殷話完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