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劍朝趙媽媽母子二人走去。
趙媽媽和王誌心裏陡然一驚,看著陸婉辭手裏的銀劍,遍體生寒。
陸婉辭臉帶笑意,提著劍一步步的走近。
趙媽媽母子二人不由得一哆嗦,腿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往後退。
“······小···小姐,您······您······您想做什麼?”趙媽媽顫顫巍巍的開口,額頭冷汗涔涔。
陸婉辭沒有搭話,隻是提著劍一步步的朝他們走去,好似索命的修羅。
王誌的腿還沒有好利索,一個踉蹌便跌倒在地。
趙媽媽蹲下去扶他。
彼時,陸婉辭已經到了他們麵前。
她廢話不說,楊劍橫掃。銀光所到之處血染衣袍。
伴隨著王誌的一聲慘叫,劍尖上的一滴鮮血滴落,滲入黃土。
王誌臉色慘白的捂著自己的下體,疼的渾身痙攣。
趙媽媽看著自家兒子的傷處,也是麵無血色,老淚縱橫。
秦驍和他帶來將士們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陸婉辭。
陸婉辭嘴角微勾:“王誌,這也算是為村裏那些無辜的姑娘們報了血仇。”她扯下腰間的帕子,將銀劍上的血漬擦拭幹淨。然後將染血的手帕用力一擲,扔在趙媽媽身上。
“養子不教,父母之過。趙媽媽,你管教不嚴,溺愛孩子,卻終歸是害人害己。”她嘴角噙著笑,生了一張最美的臉,卻做著最殘忍的事。
趙媽媽聲淚俱下:“你簡直是個魔鬼!”可憐她的兒子,這一輩子算是完了。他王家的香火也算是斷了。
陸婉辭對她的指控絲毫不為所動。
魔鬼?是啊,我就是魔鬼,那又如何?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她的孩子何辜?她陸家滿門何辜?陸北何辜?她亦何辜?
蒼天無眼,神明無道。
那她便成魔,替天行道,殺盡這世間所有不公。
知秋心情暢快的看著那對母子,狠狠的啐了口口水:“呸!真是活該!”
秦驍聞聲轉頭,詢問:“那對母子可是犯了什麼罪過?”他往年來看望陸婉辭時,這對母子除了諂媚些,倒也沒其他不堪。
知秋恭敬的回話:“回舅老爺,趙媽媽的兒子王誌好色淫逸,混賬不堪。這村裏許多姑娘都被他糟蹋了,半數以上的姑娘最後選擇了了此餘生。便是活著的,也是瘋的瘋,終生都活在了陰影下。”
“王誌的父親在相府裏做管家,是夫人跟前的紅人。那縣丞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便是有村民來告王誌,縣丞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是王誌便愈加猖狂了。”
秦驍目露凶光,語氣肅殺:“混賬!辭兒隻是斷了他的後算是便宜他了。他該以死謝罪才是!”
陸婉辭提劍轉身,走到秦驍麵前,將劍還給他。“多謝舅舅。對了舅舅,您和大哥往年送我的珠寶首飾都被趙媽媽鎖在一個庫房裏。鑰匙在她床板下一個暗格裏的木盒子裏。舅舅記得派人將東西都取回來,莫要便宜了他們。”
“好。”
秦驍是萬萬沒想到,這趙媽媽母子竟是個陽奉陰違的。他和懷信給辭兒帶來的那些東西竟都被他們母子私吞了。
“好了辭兒。我派些人在此地料理後事,你快些隨舅舅進宮,莫要讓陛下和娘娘久等了。”
“嗯。”
————
車隊一路駛入皇城。
陸婉辭坐在馬車裏,信手拈開窗簾,打量著外頭的景象。
北國皇城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街道旁各色商販推車而立,吆喝聲此起彼伏,百姓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其富庶升平由此可見。
足以看出北國皇帝治理有方,愛民如子。
辰國與之一比便有些相形見絀了。
馬車駛過街道。
陸婉辭的目光停留在一座三層式的閣樓上。
這座閣樓地段極好,所占麵積也極為寬廣。
她當下心裏頭便有了主意。
她放下簾子,端坐著想起事情來。
這時,知秋開口問她:“小姐,你可知道太子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婉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自家這個小迷糊似的丫頭。
太子嗎?
她想起在莊子上時聽到的坊間對這位太子的描述。
太子北玄,宣德三十年歸。青年白發、貌若妖孽。具經緯之才、懷鴻鵠之誌。
宣德三十一年,太子自請出征。數月來,捷報連連,連收豫遠九州。
坊間對這位太子的評價極高。
陸婉辭卻在想,這位太子殿下不過逾弱冠之年卻青絲變白發,何故?
若是從醫理角度看,青年白發的原因不外乎兩種:一種是藥物催化,而另一種便是此人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心中鬱結,導致青絲變白發。
所以,這位太子殿下白發的原因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