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了半天卻是什麼都沒有嘔出來,隻吐出來一灘酸水。

王誌幾乎要將腸子都嘔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堪堪停下來。

彼時,陸婉辭和知秋走了進來。

陸婉辭端坐在凳子上,手上拿著一方絲帕掩住口鼻。她拿過桌上的一個青瓷茶杯,放在手中隨意把玩著。

王誌見本該和他一起睡在床上的陸婉辭此時卻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邊,而床上······

一定是她搞的鬼!

王誌心頭火氣,眼裏盈滿了怒意。他在趙媽媽的攙扶下站起身,然後揚起手便朝陸婉辭走去。

“你這個賤人!定是你使了什麼幺蛾子!”他厲聲疾罵,作勢便要打她。

陸婉辭眼神一凜,手上稍一用力,杯子便疾速的向著王誌飛去,精準無誤的打在他膝蓋上。

王誌痛呼一聲,左腿膝蓋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腿一軟,直直的癱倒在地。

“誌兒!”趙媽媽心痛萬分,趕忙上前扶著自己的兒子。

趙媽媽抬頭,老淚縱橫的責問:“小姐,您這是何意?”

陸婉辭麵不改色,秋水剪瞳直勾勾的看著趙媽媽:“我記得我昨天問過您一句,您確定要這樣做嗎?而您的回答是什麼呢?”

趙媽媽聞言一驚。

怎麼會?她怎麼會知道菜裏被下了藥?

陸婉辭冷笑。

她當然知道。

她上一世體弱,父親憐惜她,在她三歲時便送去了醫聖手裏調養身體並學習醫術。直到十四歲及笄才回皇城。

那麼劣質的蒙汗藥,她甚至都無需嚐,隻一聞便聞得出來。

她抬手搭住知秋的胳膊,然後站了起來。“趙媽媽,你若是還想保住您兒子的左腿,那邊快些帶他去尋個大夫,否則······”

趙媽媽呼吸一滯。

看著自家兒子疼的汗流滿麵,她絲毫不懷疑陸婉辭話語的真實性。她攙著王誌,一瘸一拐的出了門。

陸婉辭看著離去的母子二人,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雖說這副身子在她的調養下已經好了許多,但和她上一世相比卻還是差了些。若是以她上一世的武功來說,方才那一下,王誌的腿必然會當場廢掉,怎還會有時間去讓他醫治。

一旁的知秋一臉得意,心情別提有多暢快了。

想起昨晚她們主仆二人摸黑“幹壞事”時她的心跳就止不住的加快。

真是太刺激了。

昨晚她們外出消食時,小姐便將飯菜裏的問題告知了她,並且提出了一個對付那對黑心腸的母子的方法。

她們先是去找了村裏的蔣屠戶買了一頭豬,將豬藥暈後便和蔣屠戶商量好待亥時便將豬送到趙媽媽家裏。她們會在屋外接應。

這王誌在村子裏的名聲極壞,好幾家的黃花閨女都慘遭他的玷汙。包括蔣屠戶的女兒。但礙於王誌的父親是相府裏的管家、夫人跟前的紅人,村民們也隻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所以當蔣屠戶知道她們欲懲戒王誌時,他自是一百個答應。

小姐事先將趙媽媽藥暈,而她自然也沒有睡在床上。她在床上撒了藥粉,隻待王誌一掀開被子,藥粉入鼻,藥效立竿見影。

知秋笑嘻嘻的看向陸婉辭,問:“小姐,我們接下來幹嘛呀?”

陸婉辭看著天邊升起的一抹驕陽,牽了牽嘴角:“自然是重新收拾一間房,這間房是萬萬不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