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放在我那裏,又說讓我銷毀,我拿不準他的意圖,一直沒敢輕舉妄動。裏麵到底是些什麼照片,我也沒敢翻開來看,但我想著應該和他的病有關。”
半個月前,江以蒲一回國就接連“發泄”了三天。酗酒,打拳,連往日從不碰的煙也吸上了,沒日沒夜地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他嚇得不知所措,想送他去醫院,他又不肯,就這麼熬了三天整個人奇跡般好了過來,之後把箱子交給他保管。
徐稚雖然不知道這次在巴黎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看得出來江以蒲忘不了餘馥,瞧他做的那些事,哪裏已經翻過篇去?
生怕她吃虧一樣,不惜和江家翻臉也要解除合約,賠付的違約金別說一個法式莊園了,連片的小鎮都可以買下來。
還到處奔走,利用自己的人際關係為她找國內靠譜的“接盤俠”,真可以說是勞心勞力。
就這樣,餘馥還拒絕了他!
任憑法務怎麼說,怎麼先軟後硬,甚至說要走法律程序,她一概不同意解約。
徐稚實在好奇:“你難道還嫌違約金太少了?”
餘馥斜他一眼,嗤笑道:“我這輩子都賺不來那麼多錢,怎麼可能嫌少。”
收到法務的解約合同時,“輕語”品牌的名聲已經打了出去,那段時間陸續有國內的富豪聯係她,其中不乏有一些很低調的,背景雄厚的隱形富豪,能夠想象和他們合作“輕語”將會得到什麼,一定會擁有更強大的資本躋身國際頂尖品牌。
哪怕退一萬步,江以蒲給的違約金也夠她獨自一人承擔品牌前期的巨大投入了。
餘馥冷靜下來想一想,這路子怎麼瞧著有些熟悉?
“其實我一直忘記問,他以前是不是在法國居住過一段時間?”
徐稚不疑有他:“我和他念書的地方就在法國。”
“那麼,凡爾賽小鎮呢?”
徐稚一愣,不說話了。
仄塞狹小的空間裏,他抬起眼睛,悄悄地打量了餘馥一眼。就這樣,被她看穿。
“我、我其實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年他常常去凡爾賽小鎮,總是買回來各種各樣的香水,天天往郵局跑。當時他的郵局單子,積壓得有……”
徐稚說到一半,比了個手勢,“大概有這麼厚。”
餘馥點點頭,鄭重道:“謝謝。”
徐稚見她這番姿態,有些慌張:“你和他……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要這些相冊做什麼?我不能給你,你可能還需要還給我。”
畢竟是江以蒲的東西,哪怕是為了他好,徐稚也很擔心適得其反。
餘馥說:“我明白。”
接下來的時間,她沒再說話,而是就在這麼不明亮的情況下,翻起了箱子裏的相冊。應該還有一些沒帶過來,時間往前隻能追溯到七八年前,並不完整。
但餘馥已經看出來了。
下車後,她往前走了幾米,爾後又返回過來。徐稚正要偷看下程如的秘密日記,冷不丁聽見有人瞧車窗,頓時嚇了一跳。
想著果然不能做虧心事,這要被江以蒲抓到他的小命真不保了。
平複了會兒,他搖下車窗,見是餘馥,他撫了撫胸口:“我怎麼覺得你這次從國外回來,有點變了呢。”
餘馥笑問:“哪裏變了。”
“說不出來,就覺得你好像……”
一開始接到她的電話,他還有點吃驚,待聽到她要拿程如的秘密日記來交換江以蒲的相冊時,他頓時笑逐顏開,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
現在一想,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後背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