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1 / 3)

蘇夭夭似歎了口氣:“楊姐姐如是知道你這樣想,一定很高興。”

……

蘇夭夭一路飛馳趕往望岐山,再是心無旁騖。是啊,她如此沉靜,不過是心下早做好了決定。隻是……

三日後,她猛地勒住韁繩,瞧著眼前突然出現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這條路略窄,他偏又在路中央,她飛馳自是無礙,隻是若他轉動輪椅,隻怕頃刻交代了性命。

蘇夭夭隻得下馬而來:“你在這裏作甚?”自打當日她清楚楚玉珩令師兄所受之苦,她便再是不喜歡他。

如今多日未見,她幾乎都要忘了還曾認識這麼一個人。

楚玉珩本抱了極大地期待,這時見她冷言冷語,手指不由得緊緊扣住身下的輪子,一麵竭力鎮靜道:“我想你定會回望岐山,所以特來這裏等你。”

“何事?”

多日未見,她臉上再沒有了一絲歡喜之色,竟是同那陶令一般,像是望岐山千年的冰冷一樣。他心下一陣陣的顫,“果然,他還是未曾告訴你。”

蘇夭夭未曾將他的話入耳,隻是想起另一樁事,忽的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怎麼你一人在這?十六呢?你將她如何了?”她方才隻顧得自己厭惡了,卻是忘了先前師兄將十六派去照應楚玉珩,結果這時竟是他一人在此。思及楚玉珩往日的手段,她不能不擔心十六的狀況。

楚玉珩這一顆心愈是冰涼,他知他從不是什麼好人,然而她不由分說就將他定了罪,正經是傷人。

楚玉珩無力掙脫,也懶得掙脫,隻悠然歎息道:“夭夭,我雙腿已廢,能將她如何?”

“那她人呢?”蘇夭夭追問著,手上的力道卻是沒有鬆懈一分。楚玉珩隻覺得胸口悶疼,喘熄略有些艱難。但身體的疼痛怎抵得過她這樣的質問?

“我還比不過一個婢女?”他反問她,眸子裏一片神傷。

“哼!”蘇夭夭忍不住冷哼,不屑地輕笑,“真是天大的笑話,十六照料我十餘年,你拿什麼和她比?”她自是懂得楚玉珩對她的心思,但這番裝作情深委實令人作嘔。

“我是你的兄長,怎就比不得一個婢女?”楚玉珩氣惱至極,當下便是脫口而出。“我不過是給她下了迷[yào],睡上幾日,你就這樣厭惡我?”

“……兄長?”蘇夭夭大驚,緩慢地鬆開手,整個人陷入極大地震驚和恍惚中。

她自是清楚楚玉珩是先王楚泓之子,而她卻是楚瑾的女兒。論年紀,確然也算是她的兄長。但楚玉珩之意,分明是說他是她真正的兄長。她也是楚泓的女兒?

“陶令果然沒有告訴你。”楚玉珩歎息道,“夭夭,在這世上,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就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我憑什麼信你?”蘇夭夭後撤一步,腦子亂糟糟的一團漿糊。

她一直以為她是楚瑾的女兒,總是不受待見,也是正經的公主。縱然,她從不覺得公主的身份又能如何?縱是後來她自己進了王宮,楚瑾待她極好,她心下也是清楚,楚瑾那份好有著愧疚,有著不安,更多地卻是打算著再一次利用。

楚玉珩凝向別處,目光悠遠道:“你可記得,當日你砍斷我的筋脈隨那將軍進宮,我同你說的什麼?”

蘇夭夭死死地盯著他,眉目並未有一絲鬆動。

楚玉珩忽的自嘲的笑了笑:“也對,那時我氣息微弱,多半你是沒有聽見。我讓你不要去。”

“可你還是去了,為了陶令,你做什麼都可以。”楚玉珩心下愈發是苦澀,“那你可知,為何我不要你去?”

“你不必拐彎抹角,有話直說便是。”眼見得就要到望岐山,她沒心思聽他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