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夭夭瞳孔緊縮,心思陡地墜入穀底,師兄他……這卻是親口承認了嗎?◇思◇兔◇網◇
江林冷冷地晲著他,自覺自個的氣勢愈發強盛,所知之事不由得悉數拿來嘲諷奚落於他:“你殺了蘇夭夭的外公一族,她的母妃顏妃娘娘因此而死,為此,她在宮內孤苦伶仃才做了楚瑾的棋子。而今她心悅與你,你可覺得快活?”
陶令此時方才睜開眼,眼底是濃鬱的血色:“我確然手刃了薑禹,但他的族人和顏妃娘娘之死,我並不知情。”
江林不可自已的冷哼:“若非你殺了薑大人,顏妃娘娘怎會因此而逝?”說罷,忽的右耳微動,他陡然向上望去,正預備飛身而上查看到底是何人,忽的被人叫住,“不必了。”
“你知道是誰?”江林猛地垂下頭,轉瞬間便是懂了,“蘇夭夭?”
“嗯。”陶令幾不可察的應了聲,他眸子低垂,瞧不見眼中情緒如何。
江林緊蹙著眉,方才的戾氣不由得削減許多,他在他一側坐下,愈發是不解的凝著眼前這個常年一身白衣仿佛出塵謫仙的男子,“你明知她在,為何……”方才的情形雖是他不停地質問,但陶令明顯有辯解或是不認的餘地,但他徑自認了,委實是怪哉!
“她早晚要知道。”陶令拎著手上的玉蕭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掌心,隻是目光素未抬起落在江林身上。
“確然是這個道理,但晚些總比早些好?”這樣的仇恨放在兩人中間,其中揪扯不知多折磨人。
“這於江盟主不是好事?”陶令垂眸苦笑,他雖是預料到此,但她離去那一刻,仍是錐心之痛。
江林頓了頓,恍然間才明白陶令話中之意。原本,陶令與蘇夭夭生了這般大的嫌隙,且是不可跨越的仇恨,他是應當歡喜,日後追尋蘇夭夭便容易些。然他卻沒生出幾分歡喜,倒是挫敗多些。
他不過想著勝了陶令,才存了將蘇夭夭占為己有的心思,這才兩人不能在一起了,他的心思頃刻便淡了。
江林道:“好不好的有什麼要緊?”說著,忽的想起另一樁要緊事,趕忙出門奔至蘇夭夭的房間,她的房門緊閉,屋內一片黑暗。他踟躕了片刻,方才強製推開。屋內空無一人,衣櫃裏的包袱也不見了蹤影。他的目光掃過每一處,最後落在窗前的桌上。窗子開著,皎潔的月光落下,正能瞧見桌麵上的一張紙條。江林掃一眼上麵的字,立時拿了紙條重回陶令的房間。
江林走至陶令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卻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將紙條交給他。
隻滿眼嘲諷地凝著他:“我竟是不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與蘇夭夭這樁事本是情意甚篤,有關當年之事她未必不知曉,隻不過差了個當麵拆穿。你既是明知道她就在暗處,偏還要親自說出口,這便是好了,到嘴的鴨子也不就飛了。”他與陶令的這場對弈,分明是他勝了,他卻是生不出半分愉悅的心思來。對方認輸,委實讓人氣悶。
“她走了。”陶令緩緩道,並無一絲疑問。
江林到底是將負在身後的手一掌拍在桌麵上,陶令清晰的望見上麵熟悉的字跡。
“師兄,再見麵,你我便是仇敵。”
第52章
這大抵是她最後一次喚他師兄了。
陶令將紙條收進懷裏,目不斜視的凝向江林:“明日一戰,還請江盟主全力而為。”
“我……”江林死死地盯著他,到底是甩手離去。他原本就不懂陶令,而今仍是不懂。但他們都是將情義看得比性命重,那蘇夭夭對他也算是全心全意,他怎的舍棄的就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