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如若是我,不必做準備我們就會贏。”陶令寬慰著她,“來之前,黎老先生已經將我醫治好。”
蘇夭夭猛地扭過頭,滿眼不可置信的盯著他,隨即趕忙去探他的脈搏,果真一切如常。
“他怎麼……突然又肯醫治你了?”蘇夭夭想不通這其中緣故。那老頭原先非要武林盟主的令牌,這時怎的又不要了?
陶令反手緊握住她的手細細摩挲著:“因為我告訴他,以你的實力未必能夠贏過江林,且以你的性子必定寧死不肯從了江林。如此,要想兩全唯有我親自來一趟,方能正經拿到令牌。”
“如此而已?”蘇夭夭仍是不大確信。那老頭素來頑固,師兄所言雖正經是這個道理,但黎人願未必能夠被說服。
“嗯。”陶令微微點頭。
蘇夭夭悶了悶,終是不再多言。
及至晚間,蘇夭夭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間,最後屏息出現在師兄房頂之上。他的房裏還燃著燭火,蘇夭夭收斂了氣息,以不被人發覺。
明日一戰,她仍不能讓師兄前去冒險,縱使師兄的身子當真看似一切正常。但這事細細想來,總歸有許多蹊蹺之處。
她正預備放迷煙,忽的就聽見房內傳來談話聲。
她掀了幾張瓦片,瞧見江林打外麵推門而入,大刺刺便道:“這一次你又在謀劃什麼?”
師兄在椅子上端坐著,似懶得應答,隻抿著手中的茶水。
江林在他一旁坐下,繼續逼問:“明日一戰,你到底想要什麼?令牌?”他死死地盯著他,“我可不認為這武林盟主的位子能夠吸引你,還是能夠真的吸引了黎人願?”
“夭夭未必能夠打贏你,所以我來替她。”師兄淡然應了聲。
“這不合規矩!”江林陡地放大了聲音,明顯已是生了惱怒之意。
“我從不是遵從規矩之人。”
“你!”江林緊緊地握住拳,愣了愣倏而笑了,“陶令,我是打不過你,但你未必就沒有把柄在我手上。”
“你想如何?”陶令不以為意的看向他,眸中並無一絲警醒。
江林冷冷地凝著他:“如是讓蘇夭夭知道你與黎人願本就相識,且他就是當初救下的人,還是望岐山的先主,你說,她會怎麼想?”
蘇夭夭蹲在屋頂上,立時起身,生了馬上離去的心思。
有太多事,她從不想去看,也不敢看。但這時冷不丁被人說出口,將真相擺放在眼前,她想要逃,一刻也不留。可她沒有來得及,身子亦是僵硬的厲害,她沒法動彈,隻得以極強的耳力聽著那江林繼續道,“如若她知道她的師兄是這樣陰損詭譎之人,你以為她還會和從前一樣對你嗎?”
陶令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淡淡開口道:“我養了夭夭十年,她會信你?”
江林原本自以為拿捏了陶令的把柄,不曾想,他竟這樣沉著冷靜,這一口氣憋悶著愈發是難受,頓了頓方又揚起下頜頗有些不可一世道:“是!她信你,當然信你。單是我得來的消息,她早已知道了她的母妃和外公皆是死於你手,偏偏她就是不信。”
陶令眉目緊鎖,終是生出不安的心思。
江林瞧見他終於所有反應,立時繼續道:“陶令,你殺了那麼多人,可有午夜夢回見過那些人來找你索命?”
陶令沉沉的閉上眼:“當年之事,皆是奉命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