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2 / 3)

蘇夭夭心知他是好意,但仍是推脫道:“你是有世子的名頭,但在這裏還不如江盟主好用。”她單手拍拍他的肩,“你且走就是,若是那死士醒過來,隻怕又平白添了麻煩。”

“醒過來?”夏澤之怔了怔,他還以為蘇夭夭已然解決了那人呢!

“我未曾下重手,隻是讓他不能運功比武而已。”說著,便是拿出一個白玉的瓶子遞於他手中,“這裏麵共有三十顆藥丸,你吃罷,再好生調養,約摸便可以恢複了。”

“多謝!”夏澤之忍著痛意,正經雙手抱拳。

蘇夭夭無謂的笑笑:“我本意是要自保,湊巧救了你也是意外。不過,也是你要留下看護我才受了重傷,如此說來,也不必言謝。”頓了頓,又道,“你可想好了去處?”

“嗯。”夏澤之微微點頭,“昨夜被人襲擊,是我生來頭一次被人重傷。這時大難不死,細細想來,這一生總歸還是有遺憾。”

“什麼遺憾?”蘇夭夭隨口問。

夏澤之愈發是正經:“不曾像你和陶令一般,真切的動過心。”

“這天下戀慕你的女子不計其數,便是你昨日在這廳堂一坐,斜側方那位女子看你的眼神便有傾慕之意,你竟說你從未動過心?”她說著,特意又瞧了那女子一眼,果然仍是目光灼熱。若非人家也是江湖個中高手,且拎著那份驕傲,隻怕早已湊上來問一聲好了。

夏澤之不以為意,隻沉聲反問:“若我麵目醜陋,且還丟了世子的身份呢?”

第47章

蘇夭夭怔了怔,一時無言。夏澤之盛名在外,傾慕他的女子雖多,但卻有許多是為著他的名聲和世子的身份地位,若是將這一切都拋卻了,確實難以想象是否有人真切待他?

若他隻是平常人,可還有人傾慕?

這一日正午,夏澤之便在小廝的照料下,離了霽風山莊。他自身難保,自也難以護著蘇夭夭。幸而江林看向蘇夭夭的眼神,雖是明媚的掠奪,但至少也會護著她。他這一走,也算是能夠放得下心。

夏澤之這一路身子漸漸恢複些力氣,但仍是不能自行運功療傷。蘇夭夭也曾仔細叮囑他,不可強求,一月後,身子方可漸漸恢複。

數日後,夏澤之的馬車停在一個山腳下,馬車不能上山,他的體力也是不濟,遂在小廝的攙扶下,就近找了個院子住下。這院子異常簡陋,但臨近這座青山,也算落了個清淨。縱然,是他往常不大歡喜地清淨。這時拿來養傷,卻是正經不錯的來處。

藥丸吃了將近一半的時候,終是從山上走下兩個女子來。兩人皆是素衣,身形略高挑些的女子手上掛著一串珠串,似是佛家所用。這山上正是一座尼姑庵,往日也能見著幾個尼姑,但今日這兩名女子皆是俗家打扮,並未剃度,不過手上撚了珠串而已。

夏澤之身側的小廝恭恭敬敬的將人迎了進去,便同那婢女模樣的女子守在門口。

夏澤之凝著緩緩走進來的女子,她同多日前並無二致,不過是山上清寒,她的唇色看來略有些發白,模樣愈是寡淡。

他斜斜的靠著軟墊,眉目勾挑:“洛依依,這便是你要的自由?我還以為你會暢遊山水,落一個休閑自在,卻不知你這般模樣意欲何為?”

出家嗎?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洛依依撚著手上的佛珠,在一旁自是端莊的坐著,聞言也不過是淺淺應聲:“世子既是已然放了我,為何今日又出現在這裏?”

夏澤之注意到她已然不再自稱妾身。

“你慣常喜歡將人惹惱是不是?”夏澤之動氣,騰地坐直了身子,這一動胸口便有些悶悶地疼,他隱忍著,一雙桃花眼仍是惱怒地瞪著她,“我從前竟是不知,你是這樣的性子!”他在山腳下待了已有一些日子,來時便是想見見她現下如何了,來了後心思便也淡了。若非實在無趣,斷不會讓小廝將她叫來,平白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