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1)

不在話下。而這個麵目冷硬的死士,如若當真和師兄當年一樣受盡嚴苛殘忍的訓練,她確然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夏澤之微微搖了搖頭:“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弱點?”頓了頓,又是反問她,“陶令遇見你之前可有弱點?”

“也是。”蘇夭夭凝向那黑衣男子,他側臉的棱角像是刀鋒一般銳利,鬢角飛揚,他迅速轉過眼,幾是瞬間便察覺了她的注視。

四目相對,蘇夭夭直直的迎上,未有一絲怯懦。他的麵容看來年輕得多,那雙眸子亦是冰冷無情,他們二人約摸是差不多年紀。她的目光掠過他的身形和手上緊握的劍,心下終是生出一絲不安來。

這樣的人,形同鬼魅,她的劍法興許能敵,但這樣的氣場和力道,她大約比不過。

夏澤之察覺到兩人之間火光四濺,恨不得自個頃刻消失了才好。他自是盼望著蘇夭夭贏,但眼下分明極是艱難,他拚命轉動著腦筋,忽的有了=

蘇夭夭不由得笑起,她站起身立於那黑衣男子眼前,墨色的眸子裏卻是映出星光閃閃。她極是無謂道:“這世上理所應當的事多了,譬如你,生來也是應當在父母膝前長大,可你現下是什麼?你是楚瑾手中的劍,是冰冷的物什。”

黑衣男子自有記憶以來便是楚瑾手下的死士,除了忠心,並無其他所念,這時聽了蘇夭夭所言,也不過是保有冷硬的麵容,並未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你今年年方幾何?”蘇夭夭凝著他,倒似拉家常一般隨意。

黑衣男子冷冷應聲:“十八。”

“我們果然一般大年紀。”蘇夭夭莞爾笑著,“你覺得我長得可好看?”

黑衣男子略有一絲驚異,但仍是正經坦言道:“好看。”

“多好看?”蘇夭夭歪著腦袋追問,心下所想卻是幸而夏澤之這會兒不大清醒,不然哪日師兄知道了這般情形,定要吃味了。不過她這般,對著這樣一個冷硬的麵孔,也不算美人計了。

“在我所見過的女子裏,你是最好看的。”

“用一隻飛禽來形容我,你能想到什麼?”蘇夭夭眼含笑意,縱是美而自知也擋不住麵對的是這樣不解風情之人。

黑衣男子沉悶片刻,似是懂了她這些言辭之意,但仍是作答:“金絲雀。”

蘇夭夭咧開嘴:“所以,我這樣好看的人,要回去做他籠中的金絲雀嗎?”她徐徐道,“他棄了我十一年,說要回便要回,這天下是他的,人心也是他的麼?”

黑衣男子板著臉,沒有半分十八歲男子該有的模樣:“您不必同我說這些,我隻執行我的任務。”頓了頓,又是補充,“陶令叛逃,是死罪。我與他不同,您也不該長久追隨他。”

“叛逃?”蘇夭夭輕哼,轉而一眨不眨的凝著他,一雙眸子極是無辜無謂,“你不曾察覺這房內自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嗎?”

黑衣男子立時警醒起來,但仍是鎮定道:“這是你身上的味道。”白日裏,兩人錯身而過,她身上便是這樣淡淡的香味,是以,他並不曾驚覺。大凡女子,身上有些脂粉香並沒什麼驚奇。

蘇夭夭嗬嗬笑著,隻凝著他道:“我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男子略有不解的看向她,隻道:“我沒有名字。”

“代號呢?”既是沒有名字,也應有一個代號,就像望岐山的婢女多半也是代號,日日侍候在她身側的不就是喚做“十六”嗎?

“十九。”

“排號十九?”蘇夭夭微微歪著腦袋,想著人們果然都這樣懶散,不過也是方便。

“是!”黑衣男子應了聲,突然就驚覺身子有些疲軟,他以劍撐住地麵,終是擰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這香氣有毒?”方才她提及香味的時候,他的身子還並未有任何不適,這時虛弱感卻是陡地襲來,令他惶然。

蘇夭夭側過身悠悠然道:“我跟在黎老先生身邊整整一年,你們不知?”

十九撐著身子咬牙道:“這香味不過是尋常花香,無毒,你到底做了什麼?”

蘇夭夭再是懶得理會他,一麵道:“不過是眼下我看你還算無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