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觀瀾樓,一豹眼大漢粗聲粗氣的說道:“大哥,聽說天機閣又出現了。”“嗯”一麵白無須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應道,有氣無力的樣子。
“那六月十八天榜重新排名是真的?”
“嗯。”中年人仍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那我們要快點動手了。”
“老七!”中年人突然低聲厲喝道,眼中精芒盡現,一掃剛才的病態。
豹眼大漢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低下頭去,嘴中卻嘟嘟噥噥:“我沒有說什麼嘛。”
中年人不再說什麼,又恢複了病態的模樣,老七是個混人,心中藏不住事情,還好,還算對自己這個二哥比較畏懼。
掃了一眼四周後,見好像沒有人注意,狠狠地瞪了一眼豹眼大漢,拿起桌上的劍朝門外走去。
不遠處的一桌,坐著一個三十來許的和尚,麵無表情,赫然正是剃度以後的李忱,不用說肯定是司徒月明,除了他,李忱還有別的朋友麼?
司徒月明目送中年人離開後,有些興奮的自言自語說道:“天機閣重現江湖了麼?”
“什麼?”李忱有些心不在焉,看著外麵的風景說道。
“沒什麼。”司徒月明回道,李忱顯然不是江湖中人,有些事沒有必要讓他知道。
“我們今天就回海昌院吧。”司徒月明朝李忱道。
李忱無可無不可:“好~吧!”他本以為逃了出來後,不用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會過得很高興,很開心,直到那天齊安國師把他招去,告訴他度牒已經弄到,第二天就要進行剃度時,他才覺察到自己將離開提心吊膽,勾心鬥角的同時,也將離開萬丈紅塵,他感到有些茫然,彷佛人生一下失去了目標,空虛得有些可怕。
司徒月明此刻卻已顧不上他的心情了,道:“那我們即刻動身吧。”說完率先朝門外走去。
李忱有些奇怪,司徒月明是陪自己來散心的,怎麼才來就又要回去,莫不是想見梅蝶雨那小妮子了。自從太白居司徒月明和梅蝶雨把酒論琴後,梅府小姐跑海昌院就更勤快了,不過不是禮佛,而是借禮佛與司徒月明論琴,李忱尚未剃度時也常常參與其中,剃度後就不太願意見梅蝶雨了,梅蝶雨常嘲笑的叫他瓊俊大和尚,瓊俊是齊安國師賜給他的法號。
雖然有些奇怪,瓊俊和尚還是站起身來跟著走了出去。
鹽官距杭州城並不遠,傍晚時分,送走瓊俊的司徒月明又回到了杭州城,果然不出司徒月明所料,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和豹眼大漢並沒有離去,而是在杭州城中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司徒月明使了銀子住在二人的隔壁。錢能通神,果然如此。
司徒月明運起了諦聽之術,那房中二人的對話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傳入了司徒月明的耳中。
雖是在房中,二人的說話仍是很小心。
“二哥,我們什麼時候動手?”粗聲粗氣的聲音,顯然是豹眼大漢。
“等老三、老四到了再說,點子很是紮手,不是你我二人能對付的。”慵懶的聲音響起。
“二哥,你說那東西真有如此的神奇麼?”
“當然,傳說那是上古神兵,書中有記載,楚莊王得到它曾說‘孤擁有如此神器,何愁天下不定’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