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你看我這不是醒來了嗎?”起身抓住小樂揮過來的掃把,聶雲翳擠著眼睛笑道:“那麼聶某叨擾了。”
在小樂看來,聶雲翳這個人還是很懂禮貌的,比起剛才麵色嚴肅的兩人,他還是覺得聶雲翳比較好相處,不過他的這種認知在聶雲翳進了屋子之後完全變了。
“是吳國國師對吧。”在聶雲翳剛踏進別院大門的時候,站在走廊上的遲暮已經在等著了。
戰無歌和冷肖然離開他早就料到了,但是他沒有想到吳國的國師會繼續留下來。
這院子中能夠吸引幾人前來的就隻有鳳雙這一人了,但是至於鳳雙身上有什麼東西是這些人眼饞的,遲暮一點也不清楚。
“嗬嗬,看來我的名頭很響,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我的身份了。”咳嗽了一聲,將自己的衣衫整了整之後,聶雲翳笑著挑了挑眉。“老伯知曉了我的身份,那麼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呢?”
“要銀子。”伸出手做出討要的動作,遲暮給小樂使了個顏色之後,轉身走向鳳雙的房間。“如果你給了銀子,那麼前麵的那個房間我會讓你進去。”
前麵的房間……順著遲暮走著的方向,聶雲翳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風覺不在,如今讓這府中人重視的也就隻有鳳雙了。
“我身上沒有帶銀子,但是我可以給老伯一個許諾。”
“哦?”轉過身看著一臉嚴肅的聶雲翳,遲暮問道:“是否我要什麼許諾你都會給?”
“自然,隻要是我可以辦到的,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做出許諾。”
麵對遲暮的視線,聶雲翳並沒有閃躲。他很明白,剛才遲暮所說的“銀兩”隻是一個試探罷了,如果他一開始就拒絕了此人的要求,那麼就算他身在這個宅院中也是見不到鳳雙一麵了。
至於許諾,這種東西在聶雲翳看來是最為靈活的東西了。他如今是吳國的國師,有些權利上的東西還是他說了作數,另外,即使離開了吳國他還是有些家底的,到時候眼前這人要是遭了難或者其他什麼,他也有足夠的能力去應對,如果他真的沒有那個能力去兌現諾言……那麼他完全可以從這個人的視線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人會知道聶雲翳是誰,也不會有人知道聶雲翳是否活著,這便是聶雲翳心裏的小算盤。
“我不是獅子大開口之人,我隻希望日後我們主人遭到圍擊的時候國師可以搭把手。當然,不會讓國師冒著生命危險去完成這個承諾的。”說道這裏看到聶雲翳有些放鬆的申請,遲暮補充了一句,“當然,我或許已經活不到看著承諾兌現的時候了,所以國師方便的話就以自己發個毒誓,順便將你身上的貴重物品給老夫一個,日後要是我先去了,我也好讓我們的後人帶著我的東西跟國師兌現諾言。”
原以為口頭上答應一件事情就可以了,但是聶雲翳沒有想到眼前的老頭會是這樣一個難纏的角色。
以往和他討價還價的人已經歸西了,現在要不是他有求於人,他完全會將這個一臉嬉笑的老頭送去見閻王。
“好,東西給你,誓言我也不會落下。”深處將腰間的玉環扯下來之後,聶雲翳直接拋到了遲暮的手中。“我聶雲翳用自己的性命起誓,如果日後我不能兌現今日所說諾言,便死於萬道雷擊之下。”發完誓言,聶雲翳對著遲暮聳了聳肩膀。“現在東西也給你了,誓言也發了,那麼現在可以帶我去看看鳳雙了吧。”
遲暮很清楚有些事情有個前奏就行了,諾言和誓言這種東西隻對有信用的人管用,這會兒他其實一點也不在意聶雲翳的諾言會不會應驗了。
風覺的性命已經有了多重保障,就算少了聶雲翳這一環,他也無需擔心。
“好,你這就跟我進來吧,小樂,你繼續守在外麵,夜裏要是有野貓野狗的,你們就看著收拾幹淨就行,萬不可打擾了夫人的清靜。”
不用遲暮說小樂也知道今晚上會是個什麼情況。那些難纏的人這會兒雖然下山了,但是難保晚上會挑個時間一起圍攻。
作為宅院裏麵比較有重量的護衛,小樂有自信將那些野貓野狗的擋在外麵。
“王伯放心,有我在,一隻蒼蠅都進不來的。”
瞬間感覺到身後小孩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聶雲翳剛才還有些輕鬆的麵容稍微變得凝重了起來。
作為同行,聶雲翳剛才在小樂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殺氣中已經判斷出了小樂的實力。
想到晚上戰無歌和冷肖然可能會栽在這個叫做小樂的小孩手中,聶雲翳就有些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