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家徒孫有妥協的可能,祖師爺興奮地對了對自己快虛沒影的手指,哼哼唧唧地討好著:“別的牡丹品種行嗎?我看寇道友家的‘姚黃’挺好看的!符合我現在的清純路線!想要...”
張氏兄妹聽到這個答案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姚黃?你怎麼不去搶呢?拿咱們道觀一個月夥食費就去換你這一時興起的“牡丹王”?
兩人默默把自己縮回了蒲團上,瞄了眼晏椿後閉口不說話,給自家祖師爺的表情帶著顯而易見的“願你好自為之”。
這時候,後知後覺的祖師爺才弱弱地把目光放向晏椿。
好嘛,忘記咱們這裏還有個大佬呢!
晏椿不動聲色,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微笑,像是沒看到大家的表情,又道又佛地開始自言自語,但這些話聽到巨嬰祖師爺耳裏,就是讓他渾身發怵。
“誒呀,以前種‘緋紅’的時候,不知道花了咱們多少勁才成活呢,現在才幾天呀就有人不喜歡她了,真可憐。”
“‘姚黃’好看呀,千葉黃花,衝著這名頭,咱們祖師爺也能在其他道友那邊長臉啦!”
“小師兄,寇家多有錢的?我聽說天城多半兒地產都是他家的,是不是?”
“混得真好,咱們半天沒個香客的金闕觀可比不上。”
“我算算我們仨得吃幾個禮拜的粗米醬菜才能存下一株花來。”
說到最後,晏椿無意地捋了捋自己的發尾,突然燦爛地笑起來:“祖師爺,您剛才說您想要個什麼的?我看看是不是我聽錯了?”
人暖心善小天使秒秒鍾就變成了給軟刀子的魔鬼,咱祖師爺立馬慫得連靈台都清明了。
晏椿是魔鬼,凡人惹不起!
方才還縹緲著的聲音一下子蔫了下來,抱著點兒最後的心思退而求其次:“後院水缸裏那朵青蓮行嗎?出淤泥而不染,顯得我特別清高...”
張氏兄妹默默地抹了一把冷汗:真是臨了了還要討嫌。
後院天井下的水缸種了一叢青蓮,剛生了兩朵,一朵開得正好,一朵才結了骨朵。
抱著少看一眼賺一眼的態度,晏椿很快離開了西偏殿,拿著剪刀到後院水缸裏剪下了其中那朵開得正好的青蓮。
蓮花才剛剪下來,荷葉們就泄了氣,撲棱棱地軟下來,一會就沉在了水麵下。
晏椿一手握著青蓮,一手把水缸裏的荷葉們撈上來,軟軟地安撫道:“委屈你們了,回頭給缸裏放兩條錦鯉讓你們開心一下。”
拿了青蓮的晏椿回到偏殿,替換了供桌上的緋桃,祖師爺雖然作妖但也特別好哄,香爐裏清細檀香的煙都打著旋兒飄了起來,和自家小輩們神神叨叨著其他道觀祖師爺的八卦,一點都沒有作為祖師爺的風範。
簡直就是幼稚的戲精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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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椿前些天好不容易結束了這社會令人揪心的hard模式高考,天天日日地搗鼓著怎麼給道觀攢錢,小半個月下來,在越城玄學一條街擺算命攤也擺出了名號。
想到這是幾乎可以承擔道觀近1\/4開銷的冷門高薪攤位,晏椿就特別來勁,想出門賺錢的渴望比修煉還強烈。
擺攤用的家夥事兒被晏椿胡亂地塞在自己的布包裏,和張顧昭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出門:“小師兄,我去擺攤,中午你回家的時候記得來寵物醫院接我。”
晏椿的算命攤擺在玄學一條街一家叫做“西關”的古玩店門口,幾個蒲團外加一麵看相算卜的幡旗,這些就是算命攤的全部固有資產。
晏椿今天剛準備開攤,一道冷冷的不屑聲就在她耳邊響起:“喲,咱們現在都法治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