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椿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茫然地歎了一大口氣:“晏椿別再說啦...”

跟著便抖了抖臉上被風撥亂的劉海,摸索著把懷裏的七七扶正。

剛才還一直安穩的七七突然湊上前用舌頭舔了舔晏椿的臉頰,細聲細氣地發出了幾聲貓叫,爬到了晏椿的肩膀上。

晏椿朝著七七叫喚的角度看過去,山頂那棵大榕樹樹底,藏著一隻灰色的野兔,小兔子一接觸到她的視線,兔耳朵就撲棱棱地倒了下來,連蹦帶跳地跑遠了。

收回目光的晏椿轉身摸了摸七七的腦袋,心不在焉地卷了卷自己的長袖,聲音懶洋洋地:“走吧,回家該奶‘巨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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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椿腳程快,從山頂回來用不著十分鍾。

回到道觀的晏椿還裹著晨露的清涼,帶著她微不可查的惡意敲開了道觀後院的另外兩間房門,笑意澎湃:“一起啊,奶‘巨嬰’這種事情不能隻讓我來做嘛,我還隻是個小姑娘呀?”

言外之意即是:這麼糟心的事情,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裝傻充愣的張顧昭、張顧瑾兄妹認命般地帶上了房門,額上的青筋和冷汗凸凸地往外泛。

晏椿在小道觀行二,上頭有一個小師兄張顧昭,下麵有一個小師妹張顧瑾,兩個人是兄妹,親的,還是快把我哥\/我妹弄走的那種親。

想到即將“被迫營業”的場麵,兄妹兩個不約而同地覺得腦袋突突地疼。

小道觀名字叫“金闕觀”,盤盤總總下來就是個兩進的院落,前院除正殿外還有東西兩座偏殿,後院則是三人生活的地方。

金闕觀正殿為三清殿,供奉了道教三位最高神。東偏殿供奉的是青玄九陽上帝,是民間傳說中大聖大慈的神祇,在百姓中十分受愛戴。

而剩下的西偏殿則供奉了金闕觀自家祖師爺的畫像。

和另外兩座殿宇相比,西偏殿的擺設更加接地氣,換種說法,那就是更“寒磣”,畢竟道觀又小又破到底是個鐵打的事實。

晏椿第一次來的時候,真的是連表情都要僵了,隻覺得自己要是祖師爺,可不得托夢把小崽子們一個個吊起來打啊!

都給單獨建一座偏殿了,竟然連個雕像都不給塑,非得擠在畫像上!

塑不起金的銅的,你給我捏個泥人也很難嗎?啊?!

祖師爺老大不高興了,生氣,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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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顧昭覺得這一早晨以來,自己抽搐的眉角就沒有安靜過。

被“強迫營業”之後,他在書房格子裏挑了三支最粗最貴的清細檀香,口中默默祈禱:祖師爺,今天請務必少作妖!

金闕觀的主殿設三堂供,即香、花、燈、水、果幾樣常用貢品,東西偏殿則是一堂供。

另兩殿的天神從來都很滿意,唯獨西偏殿的祖師爺,裝逼、搞事、挑剔?花樣多得人神共憤!

進到西偏殿的同門三個人,按照祖師爺以往的要求,開道音,供檀香,擺著以前從來不出錯的牡丹“緋桃”,恭恭敬敬地祭拜。

隻是這檀香的第一陣青煙剛剛飄起,小道觀祖師爺虛幻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這片空間裏。

大家還沒開口打招呼,祖師爺縹緲的聲音就迫不及待起來:“昭兒,快把這花給我換了,這幾日天氣太熱,別家道友都說我這“緋桃”開得太妖豔,太不得體了!”

兄妹兩心道:就你自己這樣子本來就沒多得體,好嗎?!▲思▲兔▲在▲線▲閱▲讀▲

張顧昭的眉角再度抽了抽,好奇問道:“不要‘緋桃’?那您要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