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2 / 3)

何念新惦記了父王幾日後,便專注於為養鴿子做準備了。賢王妃隻覺得自家這女娃怕是又有了什麼鬼主意,連天地見不到人,思來想去,隻派人守好了門,生怕她腳底抹油地開溜。

而後便特地叮囑了賢王留下的,教何念新念書的女夫子和教她習武的師傅,多給何念新些課業來做。

女夫子年歲較賢王妃還要長些,是難得的讀了書的女子。雖是女子,卻是個嚴厲的性子,板起臉來,倒能叫何念新這個小魔頭怕上三兩時辰。那教武的師傅也不知是從何而來,卻是個隨和的性子,得了賢王妃的叮囑,隻笑眯眯地問何念新想多學點什麼不。

何念新眼睛一亮,道是:“徒兒覺得自己腳下的功夫還需長進,要學更好的輕功!”她還不至於逢人便提自己與懷夏的交情,是以不曾明說,自己學輕功是要做些什麼。

她這師傅嘖嘖兩聲,道是:“學輕功也好,打不過,咱還可以跑。”

何念新剛想反駁自己可不是那等膽小怕事之輩,眼珠子一轉,卻明白師傅話中有陷阱。自己若是這麼說了,恐怕他就不肯教自己輕功,反而要多練些拳腳功夫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何念新挑釁一笑,磨道是:“師父,您便教我吧!”

何念新得以如願以償。隻可惜練功這等事,隻能一點一點地來,可沒法把自己師父的腳偷來按自己身上。她仰頭望了望,估量了一下那宮牆的高度,不得不承認,自己離翻過那牆,還差得很遠。

何念新不曾氣餒,一邊算著自己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當一名飛簷走壁的輕功高手,一邊還得趕去臨大字給女夫子瞧。

女夫子正端坐一旁,看著何念新臨寫,仿佛怕她溜走似的。一邊拿著個空白扇麵,在上麵題畫著什麼。

何念新好奇,臨了兩個大字,屁股還沒坐熱,便湊到女夫子跟前。隻見她畫了枝映雪冬梅,清清冷冷的模樣,題的字卻是何念新一個都不認得的。

何念新眨眨眼,雖然她此時蒙書還未曾讀熟,叫她識文解字,也講不出多少來,卻還是能瞧出的,此時女夫子所寫的,可不像是本朝文字。

“夫子,你寫的這是……?”何念新問道,還有些緊張。這女夫子麵色威嚴,可不是好說話的樣子。

誰料女夫子這一回卻並未曾訓斥她,反而放下扇麵,頓了一頓,道是:“此乃女書。”

“女書?”聽聞這新奇的名字,何念新愈發好奇地問。

女夫子並非梁京人士,而是自南方而來,生於水鄉。她垂下眸子,繾綣地撫摸過扇麵,難得露出半分水鄉女子特有的溫婉來。她另尋一張紙,將扇麵上的題字又用正體寫了一遍,遞予何念新,道是:“你可能看出,這女書是如何寫就?”

何念新一手捧著扇麵,一手捧著宣紙,陷入沉思。

***

懷夏用手指蘸茶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地描摹著。她所會的所有的字全都鐫刻在腦海之中,卻仍舊怕自己忘卻,不敢輕易拋下。何念新走了,她又得過回原來的日子。但籠中雀已經知道了宮外還有更廣闊的天空,不大的心裏被塞滿了不甘,她咬著下唇,思索著該如何得到那個機會。

不是等她到了一定年紀被指了不認識的駙馬,搬到宮外公主府,從一個籠子進另一個籠子的那等機會。

她在方寸的院落間轉了許久,仿佛是頭一次知曉,原來日子竟這般難熬。懷夏假裝自己同自己玩著遊戲,小腦瓜卻一直不停在轉。

此時,她分外地想何念新。那個隻比自己大兩歲的小姐姐,滿腦子總是新奇的念頭。

還未等懷夏想出個什麼頭緒,有小太監來報,道是陛下今夜裏翻了賢妃的牌子,好叫玉鳶宮早作準備,恭迎聖駕。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