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2 / 3)

“嗯……”懷夏扶著胸口,平複一番,才道是,“我今日想同你說,母妃瞧出了我夜裏不好好睡,今晚換了人守著,我正怕你被發現。”她一口氣說出來。

何念新也唉了一聲,道是:“我今日也是來辭行的,我娘說,明日她就帶我出宮了。”

“那……我們還能再見麵嗎?”懷夏本是盤算了一天了,本是個賢妃說什麼,她便做什麼的乖娃娃,這日卻盡算著如何躲著母妃,想辦法同何念新一同玩耍。猛地聽聞何念新要走了,她愕然,顫聲問道。

何念新苦惱地抓了抓後腦勺,她也不知道下回進宮是什麼時候:“要不……我想辦法訓兩隻鴿子?宮牆再高,總攔不住鳥兒的。”她想起了飛鴿傳書,卻也隻是有這麼個念頭,並不知道該怎麼叫信鴿聽話。

懷夏立時上下翻騰了一會兒,摸出一片貼身的暖玉。不是什麼絕無僅有的玉料,雕的是正在夏日盛放的荷:“這個給你。”

“哎呀哎呀!這難道便是所謂的定情信物?”何念新跳脫道。

不出意外地,胸口挨了懷夏一拳。何念新嘿嘿一笑,將玉荷貼著自己懷裏放好,生怕丟了。

這麼一鬧,離別的感傷倒是少了不少。

第4章 零肆 飛鴿

都城梁京,皇親國戚雲集於此。

老賢王在此留有府邸,並不會因為主人家去了封地而閑置,自有家奴常守,隻等有朝一日,駐守邊疆的主人家能夠歸來。

此時賢王府正忙得個人仰馬翻,老賢王留在梁京的掌事太監已然步入暮年,卻難得一掃往日的無精打采,而是容光煥發地,站在庭院當中,手裏抱著一把拂塵,把整個院子的奴才指使得團團轉,從庫房裏把封存已久的擺設給搬出來,好好地裝點門庭,免得落了賢王府的臉麵。

賢王妃拽著還留戀著懷夏,不舍得離宮的何念新,進了車馬,便硬生生地把家裏的瘋丫頭摁在座位上,不讓她探頭出去。一路經過了各式王府、將軍府、尚書府,終於是到了掛有賢王府牌匾的門前。

何念新未曾來過此處,但卻在自家爺爺的故事裏神遊此地許久了。一下馬車便急忙忙地往裏躥,不成想撞在了賢王身上。

賢王不過三十出頭,雖說是個武將,瞧樣貌卻帶著幾分儒雅,不笑時卻自有威嚴。接著炮仗一樣的女兒,他摸了一把何念新的腦袋。

何念新趕緊逃出去,分外嚴肅道:“父王,爺爺說了,不要摸我頭頂,我會長不高的。”

賢王失笑,想起了自家這女兒,本就比同齡人高了不少了,卻猶不滿意,總念叨著要長成“八尺女兒”。

賢王妃跟在何念新身後,聞言緊趕兩步追上來,拍了女兒腦袋一巴掌,瞪眼道是:“念叨著要長八尺,你長了八尺,誰敢娶你回家?”

何念新撇嘴:“馮明那小混\/賬要當七尺男兒,我當然要比他高才行!”

“安河郡主!”賢王妃瞪了眼睛。

賢王妃隻有在一個時候才會叫何念新的封號,那便是在何念新又說了什麼不合郡主身份的話的時候。何念新一聽,便知自己母親生氣了,暗自嘀咕著自己合該更小心一些,馮明雖混\/賬,卻不能說出來。

被她罵的馮明乃是賢王手下一員大獎馮爭的兒子,兩人一般年紀,偏偏互相不對付,平日裏沒少打架,凡事都要爭上一爭。馮明一直以來都比何念新要矮上半個頭,卻一直道是:“女娃長得早,過不了幾年就不長了,你早晚都是個矮冬瓜。”何念新很是擔心有朝一日自己竟不能再俯視死對頭了,馮明說要長七尺,她就一定要長八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