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明白了。”林惜時低著頭,諾諾說道。
果然是以嚴厲,不講人情而出名的主任啊,管你是百萬富翁的女兒還是老板的女兒,如果給他真的是一點麵子都不會給你。林惜時今天還是算幸運的了,郭主任手頭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沒空去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林惜時身上。
這要放在平時他空閑一點的時間,不把那個犯錯的人罵道手足無措懷疑人生,他都不好意思姓郭。
林惜時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辦公位置,深深歎了口氣。
自從被迫轉學之後,林惜時的高中成績一落千丈,並怎麼補習都提不上來,就如同烏龜一樣窩在年級倒數幾名,雷打不動。萬般無奈之下,林惜時媽媽還是很心疼自己女兒的。
她與爸爸兩個人湊在一起商量了好幾天,最後兩個人一致決定先讓林惜時休學幾年,調整一下狀態,治治“病”,等恢複好再去上學——畢竟以她那轉學後慘不忍睹的成績,就算繼續呆在高中也是無濟於事。
林惜時也樂得見到這個結果,學校的填鴨式教育讓她痛苦不堪,更加打擊的是人的是,她父母一直固執的認為她的性向是錯誤的,是需要糾正的。來自父母的巨大壓力更是在不斷打磨著林惜時原本就脆弱的纖細神經,她也承認,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她有心想要好好學習,也學不懂啊。
父母自然不能讓林惜時就這麼閑著,林爸爸思考了很久,最後決定利用林惜時休學的這幾年,正好去鍛煉一下她的自主能力。
林爸爸是一家著名雜誌報刊的老板。他們的業務包含了紙製印刷物(實體雜誌),專門的網站,原聲電台朗讀等等。這家老字號報刊的知名度非常廣,可以被稱為為數不多的良心企業了,這也就是當時陸悅為什麼想要與他合作的緣故。
林爸爸一合計,找到了幾個部門中以嚴厲與不通人情著稱的郭主任,然後大手一揮把自己女兒丟給了他隨便折磨。
。。。
所以此時此刻,挨了一頓批評的林惜時翻出手機來,找到作者的電話來催稿子。
拜托了,拜托了。林惜時簡直想雙手合十的祈禱上天了,請一定要接電話啊,要是規定時間過了還沒有稿子郭主任怕是要把我給生吞了。
一陣漫長的鈴聲後,那個將稿子拖了一萬年的人終於慢慢吞吞地接起了電話。林惜時欣喜若狂,連忙抓緊一切時間,語速飛快的問道:“昇老師啊,不好意思打擾了哈,我就想問一下你‘深夜電台’那個欄目的稿子可以交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啊……?什麼稿子啊?”
林惜時哀歎一聲,隻好給他解釋了起來。一通對話後那人總算是清醒了一點,再三確認過交稿時間後,林惜時掛斷了電話。
她生無可戀地趴在桌子上思考人生,覺得自己幹嘛要遭這個罪。
因為報刊要開新欄目了,所以整個內容都要重新進行整頓與排版。為此,林惜時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好幾天都熬到很晚,就是為了跟上別人的進度。
加班熬夜也就算了,自己負責欄目的作者還是一副呆萌的樣子,總有一些千奇百怪的理由來拖稿。
林惜時蔫蔫的趴在桌子上,一直隨身戴著的項鏈從她衣領中滑落出來。
小小的項鏈墜子像是一朵可愛的小花,花瓣溫柔地自中間舒展開來,就像是少女在清晨的熹微陽光之中伸了個懶腰。小墜子安靜的垂落在空中,折射了些許室內的零碎光線。
林惜時將那墜子拾起來,對著燈光看。她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因為其他事情而引起的煩悶似乎也在那小墜子的光芒中一掃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