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借問酒家何處有(2 / 3)

“我說吳老三,你懲得墨跡,有屁快放,不忙喝那馬尿。”有人急道。

那吳老三麵貌雖粗獷,也是個精明得商人,見勾起了眾人好奇心,偏偏住了口,叫道:“夥計,來一壇桃花釀。”

那夥計應了聲,掀開門簾取酒去了。

“吳老三,快些講來,若果真我不曉得,今日你的酒錢我來結。”當先一人叫道。

那吳老三等的就是這話,把那海碗又是一拍,道:“好,痛快。說來我吳老三也是個膽大得人,不是我打自己臉,我到了那徐家鎮,才發現早就成了一片廢墟,一個人影都沒有,頭頂上老大得日頭,竟然像是臘月天。”

這時,店裏其他人漸漸住了口,聽著那吳老三說話,有細心得看到那剛來得二人都豎起了耳朵。

“這倒沒啥,我還以為是心理作用,可是等我進了廢墟……”這時,那夥計捧了一壇酒過來,那吳老三急吼吼得接過,拍開封泥,頓時一股濃鬱醉人得酒香竄出來,他卻是喜好杯中之物得人,抱起酒壇便仰脖往口中灌,咕嘟咕嘟一氣喝了足有一斤,過足了癮!

吳老三把酒壇往桌上一放,震得杯盤都跳起來,續道:“還沒等走到裏呢,就聽到有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那聲音可他娘的淒慘了,差點沒把三爺嚇死,說句實話,差點尿褲子!”說到這裏,那吳老三身子一抖,忙抱起酒壇灌了三口,勉強壓住了驚心。

有人笑道:“吳老三,莫不是你醉酒未醒,被夢裏的娘們嚇住了吧,哈哈!”也有催著往下講的。

那吳老三沒了心情鬥嘴,懷抱酒壇,站起身來,道:“當時我是連滾帶爬的,才逃出了那裏,回家就大病一場,許了重金才請了些法師做了法,今兒是第一次出門。”

“怪道你臉色大不如前,還以為被你家婆娘榨幹了呢。”當先一人笑道。

那吳老三講了自己糗處,卻平白遭人笑話一頓,不由哼的一聲坐下,對著那壇酒撒氣。

有那好奇的道:“吳老三是被妖精迷了心竅吧,我可是聽說了,被妖精吸了真陽就是這下場。”

“拉倒吧,你瞧他那模樣,有哪個妖精能看上他,再說了,真有這事,吳老三不知美成什麼樣了,我看八成碰到鬼了!”有人道。

“哼,一群不懂裝懂的渾人,真讓你碰上了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忽聽一個沙啞聲音冷冷道。

這話卻是將在座得都罵上了,眾人循聲望去,但見角落處坐了兩個道士,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穿著一樣得道袍,背心用金絲鏽了一朵天心海棠,說話得是那黑臉道士。

立時就有脾氣暴躁得拍了桌子,厲聲道:“牛鼻子,敢不敢再說一遍!”

“師弟,”那白臉道士叫了聲,“跟這些渾人有什麼好說的。”

那黑臉道士嘿嘿笑道:“師兄說的是,叫他們渾人是抬舉了他們,根本就是一幫飯桶。”

這話一出,不肖說那脾氣暴得,便是尋常人都忍不了,眾人中很是有幾個行走江湖得,登時便有人起身來到黑白道士桌前,冷聲道:“我羅通天倒要領教領教兩位跟我們這些飯桶有何不同之處。”這自稱羅通天得是個中年男子,一身勁裝打扮,配了一把厚背寬刀,虎背熊腰,氣勢不俗。

那黑臉道士毫不在意得端起酒盅,小酌了一口,道:“師兄,人家都欺上門了,總不能叫我忍著吧。”

那白臉道士道:“總不能弱了天心觀的名頭,讓同道聽去了以為咱們天心觀連個俗人都應付不了。”

這時,那夥計湊上前道:“各位大爺,這裏本小利微,經不起各位折騰,出門在外,總有個不順心的時候,還是就此罷手吧。”

那羅通天被晾了半天,早就不耐,此時聽了夥計的話,更是火大,大聲道:“滾一邊去。”說著右手一推,可憐那夥計身子瘦小,這一下直接鑽到桌子底下,連天叫起痛來。

“你這牛鼻子著實可惡,看我不把你打的臉現桃花!”那羅通天說著大吼一聲,合身撲上,一拳直搗黑臉道士胸口。那黑臉道士端坐不動,待那缽大的拳頭觸體後,才肩頭微撤,順勢前移,那中年漢子竟是一下飛了出去,正撞在身後一張方桌上,登時嘩啦連聲,現場一片狼藉。再看那黑臉道士,手中杯盞殘酒竟是波瀾不起。

那黑臉道士飲了杯中殘酒,嘿笑道:“叫什麼羅通天,改了狗吃屎吧。”

那羅通天還未回過神來,再聽了黑臉道士言語,怒色更重,站起身來便毫不猶豫拔出了厚背刀,足有三四十斤重的刀提在手上輕若無物,大喝一聲便是一招劈砍朝黑臉道士,帶起一片雪亮的刀光。那黑臉道士見了這勢大力沉的一刀仍舊麵色不改,隻是冷笑數聲,將手中杯盞擲出,那杯盞剛離手便碎成五六片,如寒星數點射向中年漢子。中年漢子此時心思全在刀與那黑臉道士身上,哪能避開這數片杯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