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知道的,那部戲導演要求太高了……” “我年少無知時不懂避嫌的錯,你不願意諒解,而你衝動時的失言,我就要包容是嗎?”傅聚潁自嘲一笑,“你既想要我的遷就,又不想付出你的寬宥,你覺得公平?還是你覺得在男女關係上,因為女人在這個社會比較吃虧,所以男人就該讓著女人?” “我什麼時候叫你讓著我?”傅柳昔皺眉道,“你要知道,我今天獲得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努力得來的!我從沒有試圖沾你的光。” 傅聚潁像笑了,像聽到什麼不得了的笑話,這種態度讓傅柳昔大為惱怒,猛地站起來就要說些什麼,傅聚潁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傅聚潁沒打算接,但一看到是傅靖以的電話,他就接了。 很快他表情一變,匆匆掛了電話,然後給助理打電話:“給我訂一張回雲城的機票!要今天的!沒有就訂高鐵。” 說完就站起來就要走,被傅柳昔拉住了:“我們的事還沒談完,你不準走。” 傅聚潁拍開她的手,冷著臉,一字一頓道:“我爺爺病危,你還要談嗎?” 傅柳昔嚇一跳,趕緊問:“怎麼會這樣?你現在要趕回去嗎?那我……” “你要想清楚,”傅聚潁冷冷,“你如果跟我回去了,很大可能我爺爺就要逼婚了,到時候就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了。” 傅柳昔表情一怔,傅聚潁已經扯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傅柳昔的手耷拉了下來,淚慢慢滑落。 ============== 傅清序終於出院了,傅聚潁臉上這段時間的陰霾終於消失了,他帶著禮物和好酒去了傅靖以的醫館,感謝傅靖以這段時間的幫忙,當天要不是傅靖以處理得好,沒準他爺爺就真的這麼走了。 傅靖以看到傅聚潁拿過來的禮物,哼了一聲,伸手按了桌上的一個按鈕。 “哎,我來啦。”江浮白從後院跑出來,小眼睛巴巴地看著傅靖以,“爸爸,我要想跟太爺爺挖蚯蚓,不想跟你下圍棋……” 傅靖以閉了閉眼,指著傅聚潁問道:“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江浮白望著傅聚潁,傅聚潁極力擠出一個無害的笑,江浮白眨眨眼,說:“我知道,林秋白!” 傅聚潁臉抽了抽,林秋白是他很早以前飾演的角色,這小鬼怎麼會知道?他繼續保持著笑道:“浮白啊,我是你表舅哦,今天給你們帶了禮物來哦,妹妹呢?” 江浮白歪著腦袋看著他,問道:“爸爸,他為什麼說話這麼嗲?” 傅聚潁一愣,隨即哭笑不得,他這是為了表示親切才這麼說話的好嗎?他說話怎麼會嗲呢? 結果他還不及讓江浮白改觀,小家夥已經邁著小短腿咚咚咚跑了,邊跑邊叫:“香香,快來看林秋白,他是個娘娘腔!” “我靠!”傅聚潁立刻瞪著傅靖以,“你怎麼教孩子的,嘴比你還毒!” 傅靖以頭也不抬,說:“天性如此,沒辦法。” “男孩子像你無所謂,女孩子一定要隨了無波才好。”傅聚潁嘀咕道。 沒多大一會兒,江浮白就帶著妹妹出來了,一大一小的娃娃手牽手站著,黑黑的頭發,圓圓的臉蛋,又黑又亮的眼睛,就這麼好奇地看著他,傅聚潁心中一軟,這兩個孩子長得可真像無波小時候啊,怎麼看怎麼喜歡。 “你是香香嗎?知道我是誰嗎?”傅聚潁軟聲軟語道,“乖,叫一聲伯伯。” 傅崖香眨眨眼:“哥哥。” “不是叫哥哥,叫伯伯。”傅聚潁糾正道。 “哥哥。” “叫伯伯,不是哥哥。” “哥哥。” …… 傅聚潁崩潰了,控訴道:“傅靖以,你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趕緊讓無波回來帶,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傅崖香跟著說道。 “就是,我們不要爸爸了。”傅聚潁抱起傅崖香。 傅崖香卻狡黠一笑:“不要伯伯了!” 傅聚潁再度崩潰,這孩子存心的吧? “無波呢?又值班?” “去京城參加全球武術大賽當評委了。” “我真佩服你啊,”傅聚潁忍不住道,“我以前可怎麼想也不敢想你帶孩子的樣子,我總以為你在家絕對是皇帝,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壓在老婆頭上作威作福的那種。” 傅靖以飛了一個眼刀過來。 “你不後悔嗎?”傅聚潁問道,“如果當初不選擇無波,大概你會比現在逍遙得多吧。” 傅靖以反問道:“你後悔了嗎?” “對,我後悔了。”傅聚潁坦白道,“不是後悔我走這一行,也不是後悔跟柳昔的感情,而是後悔不該那麼貪心,既想要前程,又想要愛情,弄得現在她都變了,變得我已經沒法給她幸福了。” “所以?” “所以我來向你取經,當初你是什麼讓你下那麼大的決心,向無波求婚,跟她不如婚姻的?”傅聚潁認真道。 傅靖以手指動了動,緩緩道:“大概是因為她的笑吧。” 因為她無憂無慮的笑容讓他覺得很珍貴,讓他不禁想用一輩子來使她“江上無波,一帆風順”。 傅聚潁若有所思,傅柳昔最後一次由衷的笑容是在什麼時候了?他似乎已經記不得了。 一年後,傅聚潁正式接手了古平村的武館,逐漸減少電影工作,取代無波成為傅家鎮武術的代言人。 某一天早上起床,傅聚潁打開門,看到駐足在門外不知多久的那一抹他再熟悉不過的背影,他腳步一頓,慢慢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