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佳皇後才偷偷鬆了口氣,但願一切都是她多想了罷。

元木甄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從小到大都一直像個跟班一樣,跟在懿兒身後,對方又沒有強大母家,料他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來。

宛佳皇後斂了斂心神,收回視線,安撫自己受到驚嚇的兒子。

懿兒這孩子,心狠手辣是有了,可惜有時候這謀略上還是欠缺了一些,喜怒哀樂也不擅長掩飾,唉,這個樣子,她如何敢貿然為他謀劃太子之位啊。

宛佳皇後安撫了元木懿幾句,留兩人吃了午飯,才讓人把他們送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元木懿屏退左右,小聲與元木甄交流,“老三,你說父皇是真的厭棄大哥了嗎?”

元木甄眉眼低垂,做足了一副中庸的姿態,故作遲疑道:“應該,應該是吧。”

元木懿不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應該是啊。”

元木甄惶恐,退後兩步,拱手道:“弟愚鈍,還望二哥寬恕則個。”

瞥了一眼三弟老實懦弱的模樣,元木懿煩躁更甚,他鬱悶的走了兩步,然後又退回來,難為情道:“行了,我也沒有故意為難你的意思,算了,本殿還是回府問幕僚去吧。”

“謝二哥體諒。”元木甄低著頭,斂去眼中的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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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木懿與元木甄分開以後,元木甄徑直回了府,一進書房,元木甄臉上的惶恐驚懼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麵無表情,眸光銳利。

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下一刻,他的麵前就跪了一個黑衣人。

元木甄不動聲色,平靜問道:“說吧!近日在府外徘徊的是哪家的人?”

“回殿下,是傅家,確切的說,是傅家大小姐。”

“傅晚青?”

“是,殿下。”

元木甄眸光微沉,傅晚青一個閨閣女子,如何會注意到他?

“那傅晚青可有其他怪異之處?”

黑衣人垂眸,想了想,說:“屬下打聽到,那傅大小姐,幼時夢魘好一陣子,好了以後,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尖酸刻薄,與家中姐妹不睦,但是意外的,那傅大小姐,琴棋書畫卻進步神速,現在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盛京出了名的德藝雙馨的大美人。而且……”

“而且什麼?”

黑衣人頓了頓,才道:“而且據屬下觀察,這段時間,太子被囚,盛京官員大多戰戰兢兢,但是傅家人似乎卻很平靜。就像提前預料到一般一樣。”

黑衣人回完話,不再言語,書房一時寂靜得可怕,元木甄食指不快不慢的敲擊著書桌,微闔著眼,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良久,書房才傳來元木甄的聲音,“以後多派幾個人,密切關注傅晚青的一舉一動。”

“是。”黑衣人退下後,元木甄負手立在書房,麵色不定,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傅晚青委實怪異了一點,心裏更是隱隱生出一股不安。

元木甄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中迷茫不見,已是一派堅定之色。

之前他派人去與傅家交好,對方不接受就算了,還明裏暗裏嘲諷了他一通,現在又出來一個詭異莫測的傅晚青,不管怎樣,這傅家他不能再留了。

心裏有了決定,元木甄立刻休書一封派暗衛給白家送去。

白皖西接到密信之後,果然如元木甄意料之中,很快有了決斷。

以前因為元木甄想要拉攏傅家的關係,她在外一直讓著傅晚青,但是現在嘛,嗬~~

不過須臾,白皖西已經提筆,親自寫好了十來封請柬。

有意思的是,這次她不僅邀請了傅晚青,還特意邀請了傅家四姑娘,傅晚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