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她拿了衣服去池水邊洗,然而當她來到池塘邊的時候,卻見那裏正擺著一個大大的木盆與一瓶洗滌劑,但是卻沒有半個人影。

“今天負責洗衣服的……”

千夏抱著衣服想了想,“是歌仙先生和和泉守先生,可是人呢?”

她疑惑地走上前,按照往常那樣將自己的衣服放到空著的木盆中,然後認真地搓洗起來。

原本以為是暫時離開,但是直到千夏將自己的衣服都洗完了,那兩位付喪神都遲遲沒有回來,她遲疑了一下,便將原本就泡在木盆子中的那塊看起來像是床單一樣的布一起洗了。

滋啦——

搓洗的手一頓,千夏整個人忽然僵住了。

她遲疑著舉起手上的布匹,在看到被撕開的那兩條白布條時,她眼中亮晶晶的光瞬間黯淡了。

“……”

她癟了癟嘴,腦袋再一次耷拉了下來。

歌仙兼定回來的時候,就正看到千夏抱著膝蓋蹲在那裏,整個人都好像被烏雲籠罩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他在短暫的愣怔之後,頗有些哭笑不得地揚了揚眉梢。

“主公?這是怎麼了?”

他放輕了聲音,走過去溫和地問。

千夏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她抬頭,一雙棕色的眸子久違地顯露出幾分忐忑與瑟縮。

“對、對不起——”

“嗯?”

歌仙兼定疑惑了一下。

“我……想幫忙的,可是,又闖禍了。”

千夏誠實地指了指已經被晾曬好的那塊白布,“我把它洗壞了。”

歌仙的視線卻定在了千夏通紅腫脹著的手指上,他蹙了蹙眉,還是按照她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隨即卻是下意識地按住了額頭,露出傷腦筋的表情。

“啊,是那個啊——”

他輕歎了口氣,一手搭在腰間,“是山姥切的。”

“我去向山姥切先生道歉!”

千夏刷的站起來,轉身就朝著菜園的方向跑。

“啊等一下主公……”

歌仙慢了半拍,人已經跑遠了,他看著女孩子風風火火的身影,有些好笑。

“不過,洗的真的很幹淨啊,”

走到被平整晾曬起來的白布旁,冬日燦爛的日光落下來,白布映襯著雪地,潔白無瑕到仿佛反著光一樣,微風吹動,布匹輕柔地擺動,“——甚是風雅~”

比起剛來的時候,在洗衣這一方麵,主公的進步很大了。

——就是洗得太幹淨了,山姥切又要說‘破破爛爛地才適合仿製品’這種話了吧?

這位注重風雅的文係刀劍無奈地抱著手臂感歎。

……

“原來如此,針線的話,主上可以去問問看宗三左文字,我記得他那裏好像有。”

燭台切摸著下巴回憶,然後才又有些猶豫地問道,“不過,主上您真的要自己動手麼?”

得到答案立刻就想要去找刀的千夏聽到燭台切的問題,她眨眨眼,肯定地點頭,“嗯,因為是我弄壞的,當然必須要由我來彌補才行啊,我已經向山姥切先生道過歉,也承諾了要把披風縫好再還給他哦!”

燭台切似乎很感興趣一般,他笑著問,“山姥切怎麼說的?”

千夏皺了皺鼻子,“他說,‘這樣正好,破爛不堪的話就沒人拿我作比較了’……”

她搖搖頭,“但是,自己闖的禍就得要自己收尾才可以,不能因為山姥切先生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了。”

燭台切聞言,目光柔和下來,他伸手拍拍千夏的頭,笑著鼓勵道,“說得對,那麼主上還請加油吧。”

“嗯!”千夏笑著點頭,她彎起眼睛,“別看我笨手笨腳的,可是縫補衣服還是可以的!國小的時候我就會縫手帕了呢~”